仅靠美国的威慑不足以限制战争的扩大

以军深陷加沙战争泥潭

在美国和英国对也门境内的胡塞武装目标发动袭击后,我们可以得出两个明确的结论,其一就是以色列对加沙的战争在整个中东地区日益蔓延,并且正在制造难以通过结束战争来解决的动荡的地区局势,二是自去年10月7日以来出于多种原因(包括防止战争扩大)而向该地区派出军事增援的美国,现在正致力于扩大这场战争并加深其在战争中的参与。

认为使用武力将能够阻止胡塞武装继续在红海发动袭击,或者削弱伊朗其他盟友威胁美国在该地区利益的能力的想法,与以色列认为加沙战争将会消灭哈马斯运动的想法一样天真。

美国已再次将自身置于与胡塞武装敌对的状态,而在此前,拜登政府努力多年以试图通过将胡塞武装从美国的“恐怖组织”名单中除名,来讨好该组织并鼓励其进入和平进程以结束也门的战争。

引人注意的是,正在推动以色列为结束加沙战争后的情景制定愿景的美国,其本身却缺乏明确的愿景来应对可能出现的战后情景——当前的地区动荡可能会演变成一场更危险、更广泛的冲突,而只是希望能够避免这种情况。

此后可以假设的是,胡塞武装将放弃之前在红海策划袭击时所秉持的谨慎态度——将袭击作为迫使以色列结束加沙战争的压力因素,而这就意味着,在这条对区域经济和全球经济至关重要的海上航道上,动乱将在未来一段时期内持续下去。

红海前线现在代表了新中东的一个缩影——在以色列对加沙的战争之后,该地区陷入了一种不确定状态。这个受伊朗支持的组织日益升级针对驻叙利亚和伊拉克的美军的攻击,同时也受到美国不断升级的回应,与此同时,黎巴嫩-以色列前线的局势也同样危险,以色列和黎巴嫩真主党之间爆发新的战争的阴影就在眼前。

随着时间的推移,紧张局势的进程已经变得独立于加沙战争的进程,无论是在行动和反应方面,还是在导致今天紧张局势出现的深层条件方面。迄今为止,阻止黎巴嫩-以色列战线升级并发展为战争的唯一因素就在于,双方都不希望发生战争——尽管是出于不同的考虑。

但是这个因素的影响力在当前以色列与真主党之间的对抗动态中已经变得很小,背景是其他因素的影响力已使战争成为了双方不可避免的选项。即使有关加沙在战争结束后的场景似乎是极为复杂的问题,但是也没有任何人能够清楚地了解在以色列与真主党爆发大规模战争后,中东会是什么样子,或是美国将对此作何反应。

即使拜登政府除了动用军事力量作为威慑因素之外,没有其他任何成本更低的选项来应对加沙战争造成的地区影响,但是,仅靠威慑也不足以减少地区风险。

引人注意的是,正在推动以色列为结束加沙战争后的情景制定愿景的美国,其本身却缺乏明确的愿景来应对可能出现的战后情景——当前的地区动荡可能会演变成一场更危险、更广泛的冲突,而只是希望能够避免这种情况。

美国应对这种地区动荡的战略的根本弱点在于,美国认为威慑因素可以阻止伊朗及其盟国加深在这场战争中的参与,并认为推动以色列缩减加沙战争的规模、推动该地区的国家参与美国关于战后加沙管理的设想,将能够自动降低这场战争带来的地区风险。

这种观点似乎是部分正确的,尤其是鉴于伊朗及其盟友在军事活动中仍表现出严格的克制。但是继续这种克制的动力正在逐步减弱。此外,伊朗还发现,加沙战争造成的地区影响是展示其地区实力、通过其代理人增加针对美国在叙利亚和伊拉克的军事存在的军事压力,以及扩大胡塞武装在红海安全等式中的影响力的机会。

正如美国也将加沙战争视为其恢复在中东地区的军事存在的机会一样,伊朗也将之视为提高美国在该地区存在的军事成本的机会。即使考虑到加沙战争在助长地区当前动荡中所发挥的作用,其助长作用也已经超过了它的结果。

在拜登的领导下重启伊朗核协议的机会已经消失,内塔尼亚胡重新掌权,人们对美国在中东作用的未来越来越感到怀疑,此外还有大国之间新的地缘政治竞争及其对中东地区的影响,再加上对加沙的战争,这些都为伊朗创造了重塑地区地缘政治的新前景。

2023年10月7日爆发的这场战争给中东地区带来了重大的转变,无论是在巴勒斯坦问题及其在中东地区和国际政治动态中的作用上,还是在美国与伊朗之间的代理人战争重新升温上,此外它还重新煽动了以色列与真主党之间的冲突。

无论加沙战争的结果和当前地区动荡的场景如何,关于一个更加稳定的新中东的预言已经纯粹变成了一种幻想。而拜登及其助手在决定对该地区发动军事打击时必须考虑的事实是,仅靠武力并不能清理以色列对加沙战争所留下的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