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俄罗斯的经济战有助于重建乌克兰

示威者们聚集在伦敦唐宁街外,以抗议俄罗斯入侵乌克兰之举 (盖帝图像)

俄罗斯的入侵给乌克兰经济造成了巨大的损失。世界银行警告称,到2022年,该国的GDP(国内生产总值)可能会收缩45%。根据基辅经济学院提供的数据,俄罗斯入侵造成的直接基础设施损失目前达到了近800亿美元。乌克兰前央行行长瓦莱里娅·冈塔列娃警告称,重建国家的总成本预计要高得多——重建成本目前已经接近6000亿美元,甚至可能超过1万亿美元。

入侵的成本不断上升——不只是乌克兰,俄罗斯亦是如此,尽管如此,俄罗斯总统普京却似乎并不准备缓和局势。就在4月12日,普京表示和平谈判已经进入了“死胡同”,并坚称他在乌克兰开展的“特别军事行动”绝不会在完成所有目标之前停止。就在3天之后,俄罗斯对乌克兰首都基辅发动了新一轮的导弹袭击,这也是俄罗斯军队撤出该地区之后的首次此类行动。从那时起,乌克兰第二大城市哈尔科夫内的袭击升级,与此同时,俄罗斯军队一直在准备对顿巴斯地区发动新的攻势。

普京似乎下定决心要把每一个抵抗其入侵的乌克兰城镇变成一片废墟,他不仅漠视平民的生命,而且对这个国家的经济未来也毫不关心,但据称他是要营救这个国家,并使之“去纳粹化”。但他似乎没有能力——或者没有兴趣,去发展甚至是维持他从乌克兰政权手中夺取的任何领土的经济。

例如,对于俄罗斯在大约8年前占领的顿巴斯的部分地区,莫斯科并没有给予投资以重启当地经济。叶纳基耶夫钢铁厂(Yenakiyeve)在2014年被莫斯科接管时仍在运营,此后便一直苦苦挣扎。即使是在被普京视为珍宝并于2014年吞并的克里米亚半岛,尽管他近年来在克里米亚进行了数十亿美元的投资,但当地仍在大规模的经济困境中挣扎。

现在,在俄罗斯手中,马里乌波尔承受着更为糟糕的命运。

这个战略港口城市的居民一直倾向于支持莫斯科,甚至在2014年的战争开始之后,他们还在继续投票给被认为与俄罗斯关系密切的政党。虽然马里乌波尔的居民对乌克兰逐渐远离俄罗斯的问题不感兴趣,但是他们从来都不希望俄罗斯对这座城市采取军事行动,即使理由充分。

如今,在经过近两个月的无差别炮击和激烈战斗之后,马里乌波尔成为了一片废墟。乌克兰军队正在亚速斯塔尔(乌克兰最大的钢铁厂之一)内部发起英勇的最后抵抗,但是这座城市的未来几乎没有任何希望。数千人失去了生命,当战争结束后,也几乎没有任何基础设施留给那些幸存者。看看莫斯科此前在被占领的顿巴斯地区的表现吧,我们有理由相信,即使它能设法长期保住马里乌波尔,它也不会拿出任何重建这座城市或该钢铁厂的真正努力。

生活在乌克兰控制之下或俄罗斯占领区内的所有乌克兰人,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继续遭受俄罗斯侵略带来的破坏性的经济影响。西方对俄罗斯的经济战争无疑将持续下去,除非俄罗斯的政策或领导层发生了重大的变化,而这些,都将加剧该国面临的经济挑战。

但是西方可以在经济上制裁俄罗斯持续的侵略行为,同时确保俄罗斯为其对乌克兰及其经济造成的损失付出代价。

为了实现这一目标,西方国家不仅应当没收俄罗斯的资产,还应该为乌克兰因入侵而承担的损失建立一项分类账目——包括直接和间接损失在内。当然,莫斯科将全力对抗任何此类努力,并且也拥有这样做的经验。例如,根据现行法律,俄罗斯政府成功地避免了向曾经的主要石油公司尤科斯(Yukos)的前股东支付逾500亿美元的赔偿金,并在2004年将该公司国有化。但是,西方国家政府可以团结起来,并就新的法律框架达成一致,以确保是乌克兰人民而不是律师,将从被没收的俄罗斯资产中受益。

此外,乌克兰的外债也应该被放在俄罗斯的资产负债表上,以减少该国目前正在遭受的经济出血。这些债务不必永远存在。但是鉴于俄罗斯债务与其国内生产总值(GDP)的比值较低,它将面临一场混乱的违约,并且将由俄罗斯来承担责任——至少是在当前这段时间内,甚至可能促使俄罗斯作出让步。

然而,即使所有这些措施都得到实施,乌克兰的复苏也需要西方的投资和支持。因此,除了让俄罗斯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之外,西方国家还必须为乌克兰制定一项“马歇尔计划”。

第一项马歇尔计划不仅重建了二战后的欧洲经济,还为美国公司创造了有利可图的投资机会,并最终建立了新的资本市场。而针对乌克兰的“马歇尔计划”也可以做到这一点。受乌克兰债务减免影响的投资者,将可以在优惠条件之下受邀进入。还可以让更多的国家加入波兰的行列,以便立即为乌克兰的货币提供互换额度,还可以建立受官方发展金融机构支持的长期官方投资计划。

毫无疑问,西方正在对俄罗斯发动一场经济战。但是人们有理由担心,包括美国在内的一些国家尚未完全致力于这项“战争努力”。如果乌克兰要经受住这次入侵并重建其经济,那么西方就必须尽其所能地帮助乌克兰,并削弱俄罗斯——至少在经济上应当这样。为此,应当成立新的“金融北约”,以帮助将制裁俄罗斯给乌克兰盟友造成的损失降至最低。

上述这些举措都不会立即恢复经济增长,也不会停止俄罗斯战争带来的持续痛苦。但它们可以帮助确保西方对俄罗斯的经济战,不仅会给克里姆林宫造成最大的损害,还能让乌克兰人得到一些急需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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