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段性谅解或战略联盟 土耳其与俄罗斯关系将走向何方?

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和土耳其总统雷杰普·塔伊普·埃尔多安 (路透)

众所周知,俄罗斯总统几乎不会称赞或赞美其任何同行。但是在10月27日,普京毫不迟疑地对土耳其总统雷杰普·塔伊普·埃尔多安大加赞赏。普京如是说:“埃尔多安是一位强大而可靠的领导人,他的行为符合土耳其的利益”。几周后,在谈到乌克兰粮食出口黑海协议续签一事时,埃尔多安也回以最诚挚的问候。他还谴责美国对俄罗斯施加的压力,并呼吁为俄罗斯粮食和化肥产品的出口提供便利。

事实上,几十年来,土耳其与俄罗斯的关系从未像现在这样好过。而当西方国家在俄罗斯对乌克兰发动“军事行动”后开始对俄罗斯实施制裁时,土耳其拒绝加入制裁的行列。很快,在欧洲市场对他们关闭大门之后,俄罗斯商界的大大小小纷纷迁往土耳其。此外,土耳其还通过非凡的外交努力,成功组织了俄乌谈判。随着战争的进行,土耳其显然已成为俄罗斯领导人信任的唯一调解人。这在土耳其的领导层的努力中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他们促成了使乌克兰粮食得以恢复出口的协议。

另一方面,也很难说拜登政府在安卡拉满意的基础上重新定位了土美关系。因为土耳其政府仍在等待华盛顿对安卡拉一年多前提出的购买40架F-16战机的请求进行积极确认。此外,土耳其一再要求美国解除对与库尔德工人党关系密切的“叙利亚民主力量”和“人民保护部队”的保护伞,但尚未得到真正的回应。

土耳其政府仍在等待华盛顿对安卡拉一年多前购买 40 架 F-16 的订单作出积极确认。 此外,土耳其还没有找到对其一再要求解除美国对与库尔德工人党密切相关的叙利亚民主力量和人民保卫军的保护伞的真正回应。2022年11月13日,伊斯坦布尔最繁忙的街道之一—伊斯蒂克拉尔街发生血腥爆炸,当时土耳其购物者和游客云集。几个小时后,土耳其安全部门成功逮捕一名涉嫌在该大街安放炸药的女孩。土耳其当局称她是叙利亚国民,曾接受“叙利亚民主力量”和库尔德工人党的培训。值得注意的是,第二天早上,土耳其内政部长宣布,土耳其政府拒绝接收美国驻安卡拉大使馆发来的唁电,毫不掩饰地暗示美国对土耳其所认为的库尔德恐怖组织提供保护与支持。

一方面,土耳其与其西方盟友(从法国到美国)的关系长期紧张,而它与俄罗斯关系中有形的温暖与此形成鲜明对比。因此,一些人质疑土耳其是否正在放弃其在北约的成员身份并转而向东进军。2022年9月,埃尔多安不是还称:土耳其的目标是成为上海合作组织的正式成员?

我们如何解读土俄关系,它会导致什么呢?安卡拉是否正在与欧亚主要邻国建立真正的联盟,不管这个联盟对土耳其与西方和美国的传统关系有什么影响,或者这只是俄罗斯和土耳其之间由普京和埃尔多安之间的特殊默契所造成的长期竞争和敌对历史中的一个转瞬即逝的时刻?

不断累积的积极发展

直到正义与发展党于2002年掌权,土耳其才开始对俄罗斯开放 (路透)

关于土耳其对俄罗斯的开放是在2002年正义与发展党上台后才开始的,这是不正确的。诚然,自上世纪七十年代以来,安卡拉就开始与莫斯科开辟了解渠道。在六十年代中期,土耳其政府惊讶于美国总统林登·约翰逊对塞浦路斯发出的威胁信,从而使安卡拉启动了对该共和国外交政策的战略审查,该审查持续了数年。而审查的结果是,有必要恢复与苏联的关系,并与阿拉伯和伊斯兰国家建立更好的关系。八十年代初期,巴勒斯坦解放组织在安卡拉开设了办事处,而土耳其也加入了伊斯兰会议组织(后改名为伊斯兰合作组织),关系最终达到高潮。

虽然1991年冷战结束和苏联解体,但这为两国关系的发展提供了更大的机遇。然而,土耳其在九十年代经历了政治动荡,俄罗斯的经济状况也面临恶化。这些情况并没有帮助两国关系取得实质性进展。随着普京在俄罗斯担任总统,以及土耳其开始由正义与发展党掌权,开启认真合作的新篇章成为可能。

从一开始,正义与发展党领导下的政府就采取了一项政策,旨在对外加强与区域环境的关系,以为对内开展经济复兴提供必要条件。土耳其自然将俄罗斯视为主要合作伙伴,无论是因为俄罗斯市场为土耳其出口提供了机会,还是因为土耳其对能源资源的需求不断增长。在本世纪头二十年,埃尔多安和普京分别进行了数十次互访,成立了高级别合作委员会,并讨论和批准了两国合作方式,还签署了数十项经贸和文化协议。

2015年秋天,在一名土耳其飞行员击落一架侵入土耳其领空的驻叙利亚的俄罗斯军机后,土俄关系出现严重危机。这几乎推翻了过去十五年来取得的所有进展。但埃尔多安极其热衷于恢复正常关系,并且这实际上在次年夏天就实现了。俄罗斯对2016年夏季未遂政变的明确立场帮助提高了两国政府之间的信任水平,特别是因为安卡拉怀疑美国对政变立场的真实性。双方恢复的信心为土耳其在俄罗斯默许下在叙利亚北部开展三大军事行动扫清了道路,即“幼发拉底河之盾”(2016年8月)、“橄榄枝”(2018年1月)以及“和平之泉”(2019年10月)。与此同时,它促成了2017年通过土耳其的“土耳其溪”(TurkStream)建设一条直接通往俄罗斯的天然气管道的协议。该管道在两年后两国领导人的见证下正式落成。

而在这个特殊的阶段,土耳其采取了两个非常重要的举措来与俄罗斯和解。首先是授予俄罗斯建造土耳其第一座发电核反应堆的合同;至于第二个的举措,则是关于购买俄罗斯的S-400防空系统,尽管这遭到了美国的强烈反对。

(半岛电视台)

然而,很明显,有迹象表明,土耳其与俄罗斯的关系尚未达到2月俄罗斯在乌克兰开始军事行动时所达到的水平。3月,即战争爆发一个月后,俄罗斯人和乌克兰人在土耳其的调解下会面,以就结束战争进行谈判。谈判结束后提到,两国代表团确实达成了初步协议,但最后的接触需要俄罗斯和乌克兰总统之间的会晤。但后来才知道,交战双方的立场还相距甚远。而重要的是,选择伊斯坦布尔作为谈判地点,这表明土耳其几乎是世界上唯一能够在战争中扮演可靠调解人角色的国家。

这一角色有助于7月黑海粮食出口协议的达成,这一协议经过了包括俄罗斯、乌克兰和土耳其等参与的非常复杂的谈判。在乌克兰战争已经引发全球粮食危机的背景下,该协议被视为土耳其外交的重大胜利。而在2022年11月上旬,俄罗斯似乎要退出该协议。这时安卡拉通过埃尔多安和普京之间的直接接触,努力让俄罗斯重新履行协议。11月17日,在全球的期待中,埃尔多安宣布土耳其的调解再次成功地将协议再延长四个月。

2022年8月,土耳其与俄罗斯签署了经济合作路线图,旨在将两国之间的贸易往来水平提升至每年1000亿美元。次月,即9月,他们同意土耳其将以卢布支付其从俄罗斯进口天然气款项的25%。这意味着以切实的方式帮助土耳其调整国际收支平衡。自2022年初以来,能源资源进口成本不断上升,这给该国带来了沉重负担。

在10月份,普京直接提出了一个旨在将土耳其变成俄罗斯天然气分销国际中心的项目。这个想法很快得到了埃尔多安的直接回应。埃尔多安表示,他已指示土耳其主管当局开始为实施该项目进行必要的准备工作。当然,显而易见的是,如果不是因为将俄罗斯天然气输送到北欧和西欧国家的“北溪”管道的工作完全停止,以及如果不因为他估计俄罗斯与欧洲的经济决裂将持续一段时间的话,普京不会提出类似的项目。但也确实如此,特别是选择土耳其作为俄罗斯天然气的分销中心是一项具有战略性的决定,这表明俄罗斯决心在未来几十年内与土耳其保持密切关系。

难以忽视的历史与现实

尽管俄罗斯在上一轮纳戈尔诺-卡拉巴赫冲突中采取了更理性的立场,但土耳其仍然是阿塞拜疆的主要军事和战略盟友 (路透)

然而,如果将视野局限于这些关系的某一方面,就很难正确解读土耳其与俄罗斯的关系会走向何方。这两个国家是邻国,每个国家都拥有深厚而根深蒂固的遗产,双方关系也有着悠久而复杂的历史。无论俄罗斯从沙皇时代到联邦共和国,或者土耳其人从奥斯曼时代到土耳其共和国经历了怎样的变化,过去几个世纪的遗产和沉积物仍然困扰着这两个国家。沙皇俄国在18世纪的扩张主义倾向给奥斯曼帝国带来了第一次重大失败,并迫使其撤出其在克里米亚和高加索地区的领土。两个帝国之间的战争此后一直没有停止,直到在战争的头几年他们站在了对立面。与此同时,斯大林要求其国家在博斯普鲁斯海峡和达达尼尔海峡这两个海峡的存在,促使土耳其加入了北约。

毫无疑问,冷战结束时苏联和东方集团的解体为土耳其减轻了沉重的地缘政治负担。然而,两国很快发现自己在1990年代巴尔干地区爆发的冲突和亚美尼亚-阿塞拜疆战争中处于两种矛盾的立场。意思是,冷战的结束并不一定意味着历史文化遗产的终结。这反而使得巴尔干、高加索和中亚成为两国长期角逐的战场。

巴尔干冲突并没有像南斯拉夫长期解体时那样激烈。但土耳其支持波斯尼亚和科索沃的穆斯林,他们面对的是亲俄罗斯的塞尔维亚人。尽管俄罗斯在上一轮纳戈尔诺-卡拉巴赫冲突中采取了更理性的立场,但土耳其仍然是阿塞拜疆的主要军事和战略盟友。

巴尔干冲突并没有像南斯拉夫长期解体时那样激烈,但土耳其站在波斯尼亚和科索沃的穆斯林一边,他们在俄罗斯附近面对塞尔维亚人。尽管俄罗斯在上一轮纳戈尔诺-卡拉巴赫冲突中采取了更加理性的立场,但土耳其仍然是阿塞拜疆的主要军事和战略盟友。可以肯定的是,莫斯科对突厥国家组织感到不安,因为该组织使土耳其成为在土耳其中亚国家具有影响力的主要伙伴。而莫斯科则将这些国家视为自己的后院。

即使在乌克兰,众所周知,自2014年初一场民众革命推翻亲莫斯科的乌克兰总统维克托·亚努科维奇以来,土耳其一直倾向于采取反对俄罗斯政策的立场。而安卡拉十分欢迎基辅新的西方倾向政权。当俄罗斯在2014年3月吞并克里米亚时,安卡拉拒绝承认吞并决定的合法性。2020年底,土耳其和乌克兰签署了一项协议,向乌克兰提供护卫舰,作为乌克兰总统弗拉基米尔·泽连斯基政府重建乌克兰舰队和土耳其无人机的努力的一部分。众所周知,土耳其无人机在乌克兰战争的头几个月发挥了重要作用,尤其是在应对俄罗斯对基辅的军事进攻方面。虽然总是很难确定与正在进行的战争有关的信息,但西方报道称,土耳其在向乌克兰输送西方武器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

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和土耳其总统埃尔多安 (路透)

土耳其不想卷入战争且还急于避免,这点是毋庸置疑的。但也可以肯定的是,土耳其不想乌克兰失败,也不接受俄罗斯武力吞并乌克兰领土。土耳其对这一战争的立场背后最重要的动机之一与黑海的战略平衡有关。自十八世纪以来,这里一直是俄罗斯和土耳其之间的战场。在俄罗斯吞并克里米亚之前的几年里,黑海的土耳其舰队数量超过了俄罗斯舰队。不过,由于克里米亚被吞并后,乌克兰舰队的大部分舰船都选择统一在俄罗斯国旗下,天平向有利于俄罗斯舰队的方向倾斜。战争初期,最让安卡拉担心的是,俄军成功控制乌克兰主要港口敖德萨,因此而成为黑海北部沿岸的海上霸主。

在经济方面,可以肯定的是,在过去的二十年中,贸易往来的步伐显着加快。土耳其在俄罗斯农产品市场占有很大份额。并且在大多数欧洲国家对俄罗斯实施制裁之后,这个份额肯定会变得更大。除了土耳其公司在俄罗斯建筑领域的工作外,土耳其还为俄罗斯提供了很大一部分服装和纺织品需求。另一方面,尽管土耳其致力于实现能源多元化,但俄罗斯仍是土耳其市场的主要天然气供应国。

当然,这场战争提高了两国贸易往来的水平。由于西方制裁以及俄罗斯被从金融交易系统SWIFT中移除,俄罗斯商业界被迫寻找中介国家,以促进俄罗斯包括出口和进口在内的贸易流动。有一致的证据表明,在过去几个月,俄罗斯资本不断涌入土耳其,伊斯坦布尔等城市的新公司注册步伐也明显加快。俄罗斯商人想必在与欧洲市场密切相关的非常重要的土耳其市场找到了规避西方制裁的便利中心。显然,那些欧洲国家,尤其是那些在战前时代与俄罗斯建立了重要经济伙伴关系的国家,例如德国,已经意识到俄罗斯商业活动发生这种转变的性质。但它对此视而不见,因为这最终将会有利于自己的产品。

但是,这些经济领域的持续不断的积极发展并不意味着俄罗斯在土耳其经济和商业关系版图上的地位发生了根本性变化。土耳其经济的发展严重依赖出口,德国和中国也是如此。

然而,经济领域的这些连续积极发展并不意味着俄罗斯在土耳其经济和商业关系版图上的地位发生根本变化。土耳其经济的车轮严重依赖出口,德国和中国也是如此。此外,土耳其正在经历经济危机阶段,因此其采用了以提高出口率和鼓励外国直接投资为基础的新经济金融模式。所以,安卡拉必定会决定奉行对俄罗斯开放的无限经济金融政策。但是,无论这种开放程度如何,在土耳其的贸易伙伴名单中,俄罗斯尚未超过第八位排在德国、美国、伊拉克、英国、意大利、西班牙和法国等之后。

仅仅是利益平衡政策

土耳其总统雷杰普·塔伊普·埃尔多安在2022年6月30日在西班牙马德里举行的北约峰会期间的新闻发布会上发表讲话 (路透)

自一百年前建国以来,土耳其共和国就选择了加入西方文明的阵营,但始终保持独立于主要殖民列强的政策。在本世纪下半叶,由于安卡拉认为受到苏联的威胁,土耳其已成为北约的正式且非常重要的成员。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土耳其迈出了加入西方战略联盟的一步,是曼德列斯政府的决定,即负责该国伊斯兰文化复兴运动的那个人。

实际上,领导土耳其二十年的正义与发展党政府是曼德列斯政府的延伸。尽管该党政府从未表现出任何退出西方联盟的倾向,然而,很明显,它寻求奉行一种更加独立于其西方盟友,尤其是美国的政策。实行这一政策的原因之一是,俄罗斯威胁的消退,以及正义与发展党希望加强与邻国阿拉伯和伊斯兰国家的关系,无论是在中东、巴尔干、高加索还是中亚。至于另一个原因,这可以追溯到新土耳其早期意识到欧洲不会授予其欧洲共同市场(欧洲联盟,后称欧盟)的成员资格,无论其付出多少努力去满足成员资格条件。

在2011年阿拉伯革命爆发后的几年里,土耳其成为阿拉伯变革力量的典范,土耳其与西方的关系开始恶化。一些西方国家非常关注土耳其在该地区邻国影响力的扩大,以及土耳其奉行相对独立的地区政策。这导致法国和土耳其之间关于利比亚未来的争端以及这个盛产石油的阿拉伯国家的权力斗争升级,还有美国未能支持土耳其在叙利亚的立场,以及土耳其人认为西方与埃及和突尼斯的反革命势力勾结。

随着土耳其和希腊在东地中海经济边界划定和塞浦路斯问题上的紧张局势升级,欧洲和美国站在希腊一边。按照安卡拉的惯例,华盛顿将土耳其从F-35计划中移除,作为对其购买俄罗斯S-400防空系统的惩罚,这是不公平的。尽管土耳其直到美国停止向其出售“爱国者”系统后才与俄罗斯系统签订合同。

土耳其-希腊:冲突走向何方? (半岛电视台)

然而,很明显,在本世纪的第二个十年,正义与发展党政府中盛行一种信念,即西方不会将土耳其视为盟友和伙伴,除非它需要它。除了正义与发展党队伍中原有的独立倾向外,这种信念为与俄罗斯和中国建立更密切的关系提供了一些理由,特别是在经济和技术领域。同样重要的是,2015年秋天,面对俄罗斯对叙利亚的直接干预,土耳其发现自己孤立无援。此外,由于俄罗斯对叙利亚的干预恰逢俄罗斯对北非和西非的干预,以及吞并了克里米亚。因此,在安卡拉看来,该地区正在出现一个不同的俄罗斯。并且有必要采取理性的政策来应对新的俄罗斯,只要西方不准备站在不断扩大的俄罗斯干预主义运动面前。

然而,这当然并不意味着土耳其正在努力切断其与西方的传统联系,并采取战略东进政策。而是意味着,土耳其寻求与国际舞台上的各方建立更加平衡的关系。这是由土耳其在地区周边的利益决定的,而不是西方盟友的愿望。

例如,安卡拉热衷于履行北约成员国规定的义务,包括与乌克兰有关的义务。但只要不是国际制裁,并且没有获得国际法的效力,它就拒绝加入美国和欧洲国家对俄罗斯的制裁。同时,土耳其仍热衷于采购先进的F-16,因为在土耳其被从F-35的受益者名单中删除之后,其军队领导人认为这是F-35的替代品。此外,土耳其军队在装备、系统、部署和计划方面,仍然致力于成为北约军队之一。与此同时,无论是在装备、系统、部署还是计划上,土耳其军队仍致力于成为北约军队中的一员。

在经济领域,土耳其保持着其在全球经济舞台上的地位。众所周知,西方列强在决定全球经济发展方向的性质及其价值观方面发挥着主要作用。即使在经济和金融危机最严重的时刻,土耳其政府也拒绝对经济进程以及资金和投资的流动施加限制。安卡拉的决策者们意识到,无论土耳其与俄罗斯和中国的经济关系如何发展,西方国家仍是其最大的贸易伙伴以及土耳其市场的最大投资者。而俄罗斯和中国仍受制于对西方技术的需求。土耳其工商界与西方主要市场以及西方银行、投资基金和贷款机构有着密切联系。

土耳其与俄罗斯关系的这种新升温必须被视为利益阶段性趋同的结果,而不是任何私人关系的表现。而因为国际舞台正在走向新的位置,这种趋同可能会持续比预期更长的时间 (路透)

土耳其大学与西方大学有着密切联系,每年都有成千上万的土耳其学生前往欧美院校完成他们的研究生学习。此外,土耳其艺术家在现代艺术的所有领域都以西方音乐、戏剧和电影界制定的标准为基础进行创作。

经常有关于普京和埃尔多安之间特殊关系的化学反应的讨论。两国元首之间的互信极大地促进了两国在过去几个月达成的一系列谅解,无论是涉及双边关系,还是涉及减轻乌克兰战争对全球经济和安全的影响。但土耳其人还没有忘记,这种化学反应并没有阻止俄罗斯在2020年2月进行的血腥轰炸。这一事件在伊德利卜夺走了数十名土耳其士兵的生命。

换言之,土耳其与俄罗斯关系的这种新升温必须被视为利益阶段性趋同的结果,而不是任何私人关系的表现。而因为国际舞台正在走向新的位置,这种趋同可能会持续比预期更长的时间。但这绝不意味着土耳其联盟关系出现战略逆转。


本文选自半岛电视台研究中心。

来源 : 半岛电视台研究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