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加沙建立缓冲区不会为以色列提供安全
以色列的估计和分析一致认为,内塔尼亚胡政府在加沙地带建立安全缓冲区的计划毫无用处,也不会为特拉维夫提供安全。
他们还一致认为,这项计划不会削弱哈马斯(巴勒斯坦伊斯兰抵抗运动)的军事实力,也不会阻止其接近安全围栏,而且注定会失败,就像在黎巴嫩南部建立的安全带一样。
这项计划是由以色列总理内塔尼亚胡宣布的——他通知美国国务卿安东尼·布林肯,在当前的战争结束后,以色列打算在加沙地带建立一个“深层的安全缓冲区”。
以色列安全部长约阿夫·加兰特承诺要让黎巴嫩真主党的武装部队撤离边境地区,并要以符合以色列要求和安全利益的方式修订联合国安理会第1701号决议。
失败的经验
另一方面,以色列“战时内阁”成员吉迪恩·萨尔表示,“在战争结束时必须通过建立缓冲区并打击任何进入该缓冲区的人员,来缩小加沙的面积。”
根据以色列的分析,黎巴嫩南部的安全缓冲区让以色列军队至少在15年的血腥时间内深陷黎巴嫩的泥潭。2000年5月,在经过民众抗议之后,埃胡德·巴拉克政府决定撤军并离开该地区。
以色列《国土报》的阿拉伯和中东事务分析师兹维·巴雷尔在一篇题为“加沙的安全地带不会为以色列提供其缺失的安全”的文章中写道,“建立一个边境缓冲区并不是什么新的想法。”
巴雷尔补充称,“但是埃及和土耳其等邻国的经验表明,这并没有结束民族主义愿望或者巴勒斯坦领土在1967年被占领的现实,同样也没有消除其中的安全威胁。”
巴雷尔认为,以色列在黎巴嫩南部建立安全缓冲区的经验是失败的,并解释称,在黎巴嫩领土上建立的安全地带未能实现为北部和上加利利地区的以色列人提供安全的目标,而是成为了以色列与真主党之间的长期战场。
这位分析人士认为,这项已经遭到美国总统拜登政府拒绝的以色列计划,还面临着来自邻国的反对,他还指出,以色列已通知了多个阿拉伯国家,称它打算在战争结束后建立这块缓冲区域。
根据以色列方面的报道,以色列已经与约旦、埃及、阿联酋、土耳其和沙特阿拉伯分享了这项计划,但却没有透露关于这个安全缓冲地带未来的技术层面。
但是,巴雷尔表示,可以假设这是“一个中立区域,并将沿着以色列和加沙地带之间的整条边界线延伸,其深度各异,目的是防止武装分子步行或者乘车渗透到以色列和加沙地带”。
“抵抗运动的直接目标”
从巴雷尔的角度来看,对缓冲区计划的切实假设是,“即使是在战争结束后,即使是在消除了弹道军事威胁后,加沙地带仍将是地面威胁的来源”,但是像这样的安全地带应当防止危险,或者至少给安全部队提供足够的时间以应对任何紧急情况。
这位阿拉伯和中东事务分析师表示,即使是在消灭了哈马斯的情况下,这条安全地带“也不会为以色列公民提供被剥夺的安全,而这种剥夺源于以色列意图维持对加沙的安全控制,也源于以色列拒绝与战争结束后在加沙地带组建的任何巴勒斯坦政府合作制定任何安排”。
巴雷尔在最后说道,“加沙地带是一个封闭的牢笼。为了建立安全地带而夺取的每一片土地,都将带来数千居民的流离失所——他们将被进一步挤压在这个已经是世界上人口最稠密的地带内。”
巴雷尔继续指出,“预期结果根本无需猜测。如果没有为战后制定任何政治安排,那么缓冲区内的以色列军队就将成为巴勒斯坦抵抗运动的直接目标。”
“陷入泥潭”
另一方面,赖希曼大学(赫兹利亚的多学科学术中心)法学教授阿米拉姆·吉尔表示,对沿着与加沙地带的安全围栏建立缓冲区的想法感到震惊。
他在《以色列日报》上发表了一篇题为《加沙的安全地带:以色列正在重蹈黎巴嫩覆辙》的文章中,表达了这一观点。
吉尔表示,这个缓冲区不会为以色列人提供任何安全,反而会让以色列陷入与加沙地带巴勒斯坦人的“战斗泥潭”,就像多年来出现在黎巴嫩南部的情况那样。他还补充称,“我们听到了以色列官员关于同加沙建立缓冲区的声明,但我们并不相信。”
吉尔继续说道,“在以色列从黎巴嫩南部安全区的泥潭中挣脱出来的23年后,我们回顾过去却没有从中汲取教训,我们正在重蹈覆辙,而这次是在加沙。”
这位以色列讲师回忆道,在1985年,也就是以色列卷入第一次黎巴嫩战争的3年后——这场战争夺走了650名以色列士兵的生命,当时的佩雷斯政府决定从这场战争中占领的大部分土地上撤出,并在黎巴嫩南部建立一个缓冲区,以控制靠近边境的地区并保护上加利利的城镇。
吉尔质问:“是否有人想象过,以色列军队将如何通过与加沙的边境而维持该地区,并在那里停留数月、数年的时间?或是像在黎巴嫩那样停留15年?”
他补充道,鉴于加沙前线的战斗速度以及过去留下的经验,“以色列可能会再次陷入泥潭,陷入针对敌视占领军的武装团体或准军事组织的游击战中。”
吉尔总结道,“在黎巴嫩,是真主党、希望运动、巴勒斯坦组织在打击以色列军队并杀害以色列士兵,而在加沙地带,将是哈马斯和杰哈德这两大运动进入战争,而且谁知道还会有多少其他的武装派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