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克兰必须调查其部队涉嫌的战争罪

2022 年 12 月 6 日,乌克兰士兵向顿涅茨克地区巴赫穆特附近前线的俄罗斯阵地发射法国研制的MO-120-RT-61型120毫米重型迫击炮 (美联社)

虽然远不及俄罗斯暴行的规模,但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乌克兰军队在俄乌战争期间犯下了战争罪,这些指控和支持它们的证据不会消失,现在重要的是,乌克兰如何做出回应,而且,乌克兰盟友在形成这种反应方面也可以发挥作用,与莫斯科不同,基辅有能力解决其军队在本国领土上犯下的暴行。

自俄罗斯入侵乌克兰以来,有关乌克兰军队对俄罗斯军官和战俘 (POW) 犯下战争罪的指控越来越多,国际特赦组织的一份有争议的报告断言,乌克兰的军事策略将平民置于危险之中,此后发布的视频片段表明,乌克兰军队可能在马基夫卡镇处决了投降的俄罗斯军官,早在 2019 年,国际刑事法院 (ICC) 就裁定乌克兰军队在乌克兰东部对俄罗斯士兵犯下了可能的战争罪

需要明确的是:这些指控都没有在道德或法律上将乌克兰和俄罗斯军队的行为等同起来,与俄罗斯军队在乌克兰表现出的侵略和野蛮行为相比,乌克兰军官犯下的任何被指控的罪行都显得苍白无力,但所有的暴行都必须被问责,而不仅仅是敌人的暴行。

针对显示乌克兰军队可能犯下战争罪行的视频,乌克兰宣布将展开调查,然而,当局表示,他们将专门针对“背信弃义”的战争罪展开调查,暗示在这些视频中看到的俄罗斯士兵是在假装投降欺骗乌克兰军队后才被杀的。

宣布调查是良好的开端,但乌克兰必须避免在进行任何调查之前得出结论,重要的是要避免狭隘的视野,让公正的调查不言自明,正如前人权观察执行主席肯尼思·罗斯所言,“需要进行调查……一名俄罗斯人向俘虏他的乌克兰人开枪——这可能是背信弃义——但这并不能成为处决其他士兵的理由,如果他们没有构成直接威胁的话。”

关于乌克兰军队涉嫌犯下的罪行,基辅的盟友可以发挥作用,他们不应谴责乌克兰,而应鼓励它承担责任并展开独立调查,这种鼓励可以采取多种形式。

首先,基辅的国际合作伙伴应该明确无误地声明,国际刑法和国际人道主义法适用于冲突各方,而不仅仅是部分冲突方,即使在像乌克兰这样的严重不对称战争中也是如此。

并非所有国家都这样做了,英国、法国和加拿大等国在这个问题上明显保持沉默,然而,他们可能会考虑美国国务院全球刑事司法办公室无任所大使范莎克(Beth Van Schaack)的例子,她是乌克兰问责工作的坚定支持者,范莎克最近表示,“战争法平等地适用于所有各方:侵略国和防御国,这是平等的……冲突各方必须遵守国际法,否则将面临后果。”

其次,各国可以主动协助乌克兰调查该国武装部队犯下的任何被指控的罪行,伦敦、渥太华和巴黎可以派遣调查人员帮助乌克兰审查针对本国军队的指控,这不仅有助于开展调查,还可以为任何调查提供可信度、责任分担和公正性,同时,这还可能有助于减轻乌克兰政治当局将针对军方的指控掩盖在地毯下的任何压力。

第三,乌克兰盟友应该鼓励基辅批准《国际刑事法院罗马规约》,考虑到国际刑事法院在乌克兰的活动水平,观察员可能没有意识到,乌克兰不是国际刑事法院的成员国,这是情有可原的,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有很多,但没有一个足以证明留在《国际刑事法院罗马规约》体系之外是合理之举,成为国际刑事法院的成员有助于激发和进一步推动真正的国内问责工作。

最后,乌克兰盟友应该明确表示,调查任何涉嫌犯罪符合基辅的利益,乌克兰始终把自己描绘成一个遵守国际法的国家,通过调查和起诉被指控的本国肇事者,乌克兰可以证明自己的观点,并表明它不会容忍违反国际法的行为,而无论犯罪者是谁。

就目前而言,俄罗斯利用乌克兰战争罪的指控为其自己的暴行兜售空洞的理由,当面对俄罗斯战争罪行证据时,莫斯科驻英国大使转移注意力,转而提到国际特赦组织的报告,该报告指控乌克兰对俄罗斯士兵犯下战争罪行。

俄罗斯还计划以莫须有的罪名对乌克兰战俘进行多次表演性审判。

乌克兰无法阻止这些愤世嫉俗的伎俩,但它可以通过独立和公正地调查针对其军队的任何指控,来削弱他们对公众舆论的影响。

乌克兰能够而且应该愿意解决自己的暴行,支持乌克兰战争罪调查的国际刑事律师韦恩·乔达什 (Wayne Jordash) 表示,乌克兰法律当局“非常谨慎地尝试确保公平审判,以不存在报复文化,我看到了以可信的方式让人们承担责任的决心,”而莫斯科的情况正好相反。

站在国际法和正义的一边意味着接受所有——而不仅仅是部分——暴行的受害者应该得到正义,乌克兰可以证明这一点,在其盟友的帮助下,乌克兰应该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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