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耳其和俄罗斯在哈萨克斯坦:表面共识和激烈竞争

在正义和发展党执政时期,特别是俄罗斯战斗机在土耳其领空被击落引发的危机之后,土耳其与俄罗斯的政治和经济关系得到了显着发展 (半岛电视台)

自从哈萨克斯坦爆发抗议活动以及随后的事态发展以来,土耳其和俄罗斯似乎对危机采取了相同的立场,即认为有必要在卡瑟姆若马尔特·托卡耶夫总统的统治下恢复该国的稳定。对两国立场和角色进行更深入的研究表明,他们在这场危机中处于激烈的竞争状态,而俄罗斯通过向哈萨克斯坦派兵在危机中扮演越来越重要的角色,从某个角度来看,这是以牺牲土耳其的角色和利益为代价的。

土耳其与俄罗斯的和解仍然更多的是战术而非战略,其动机是土耳其的传统盟友忽视其国家利益和安全,以及土耳其寻求避免与俄罗斯发生冲突,过去几年的事态发展使俄罗斯从多个方面“围攻”土耳其,特别是自2015年9月以来对叙利亚进行了直接军事干预。

土耳其和俄罗斯

最近,土耳其与俄罗斯的关系对许多观察家来说是棘手和有问题的话题之一,并且在过去几年的连续事态发展所产生的印象的推动下,一些不准确的评估认为土耳其似乎更接近其历史对手俄罗斯,而不是传统盟友美国顿。

在正义和发展党执政的时代,特别是在俄罗斯战斗机在土耳其领空被击落危机(2015年秋季)之后的几年,双方的政治和经济关系得到了显着发展。两国关系已经触及战略领域,例如S-400导弹防御系统等定性武器交易,以及阿库尤核反应堆和蓝溪天然气项目等大型能源项目。

双方还缔结了双边和集体谅解,以免在某些分歧上发生冲突,使他们能够管理两国之间的争端,例如在叙利亚、利比亚和高加索地区。除此之外,土耳其与以美国为首的西方盟国的关系出现了明显紧张,这促使一些人谈论土耳其“向东走”,与俄罗斯“结盟”,与西方联盟背道而驰。

然而,从目前的数据来看,这种评估是不准确的、夸大的,而且有些仓促。土耳其与大国关系的体系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一方面是在冷战结束和自那时以来在全球体系中普遍存在的流动状态及无论如何都不稳定的推动下,另一方面,土耳其改变了对自己以及自己的立场、利益、力量和可以发挥作用的看法;它在外交政策上寻求某种相对独立。

因此,土耳其与俄罗斯的和解仍是战术性而非战略性的,其动机是土耳其的传统盟友忽视其国家利益和安全,以及土耳其寻求避免与俄罗斯发生冲突,过去几年的事态发展使俄罗斯从多个方面“围攻”土耳其,特别是自2015年9月以来对叙利亚进行了直接军事干预。

除了两国之间的历史冲突和传统差异以及促成冲突和差异的地缘政治现实之外,他们在从叙利亚到利比亚、从高加索到乌克兰和克里米亚,从巴尔干到中亚,从黑海到东地中海等大多数共同关注的问题上有着不同的、相互竞争的、有时是矛盾和冲突的看法。

可以说,最近哈萨克斯坦的危机是两国差异和竞争状态的又一例证,尽管官方声明和宣布的立场中与此相反。

疯狂的竞争

自今年年初哈萨克斯坦爆发抗议活动以来,有两种主要的叙述争相解释这一事件:第一种是,人民示威(政治和经济诉求)反抗一个通常被描述为专制的政权,前总统努尔苏丹·纳扎尔巴耶夫掌权近30年,然后将职位交给了一个他的手下,在许多人看法,这只是名义上的权力交接。第二种是,美国和西方在乌克兰危机间隙为对抗俄罗斯故意制造了这场危机,这是“颜色革命”的重复场景,美国和西方试图在战略深度上“骚扰”俄罗斯,让该地区的政权和政府离俄罗斯更远,离美国更近。

这两种叙述很可能有一些相关性,而真相是两者的混合体,只是程度不同。但是这个评估中缺少一个元素,那就是土耳其与事态发展的关系,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事态发展,尤其是俄罗斯的干预,与土耳其的关系。

这是因为中亚是俄罗斯和土耳其之间最重要的竞争领域之一,后者代表自己管理,部分代表西方集团,这些共和国由突厥人(和穆斯林)多数群体和俄罗斯少数民族组成,它们中的大多数都由亲俄政权统治。

土耳其对这些共和国的兴趣始于苏联解体,土耳其前总统图尔古特·厄扎尔称“突厥世界从亚得里亚海到中国海”。2009年,土耳其成立了“突厥理事会”,其中包括土耳其、阿塞拜疆、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乌兹别克斯坦等突厥语国家,匈牙利为观察员。土耳其总统雷杰普·塔伊普·埃尔多安去年11月宣布将其转变为“突厥国家组织”,该组织旨在深化和发展“突厥世界”的合作,并强调成员国领导人一致同意将“突厥世界2040展望”作为该组织的未来目标。

在官方宣布的立场中,俄罗斯和土耳其都支持哈萨克斯坦的稳定,呼吁保持冷静,并宣布他们支持哈萨克斯坦,相信很快就会恢复平静,以及尽快组建新政府,但这并不意味着双方的立场是一致的。

俄罗斯更接近于采用该政权的描述,即“在国外受训的团伙”、“恐怖分子”和“破坏项目”。因此,集体安全条约组织(一个在1990年代由俄罗斯领导成立的组织,其中包括前苏联加盟共和国,例如哈萨克斯坦)的声明提到了“外国势力”的存在,以及他们通过“在国外训练的暴徒”助长了哈萨克斯坦的动荡。

另一方面,土耳其没有明确表达对哈萨克斯坦政权或总统的支持,而是对哈萨克斯坦作为一个国家和人民的支持,并且其官方声明中没有忘记提及民众的要求。在与托卡耶夫的通话中,埃尔多安表达了“组建新政府并尽快结束紧张局势”的愿望,土耳其外交部的声明也表达了 “确保兄弟国哈萨克斯坦人民安全和福祉”的愿望,并表示“对哈萨克人民充满信心”。

土耳其总统发言人易卜拉欣·卡林表示,土耳其将“永远支持哈萨克斯坦”,外交部长梅夫吕特·恰武什奥卢强调,突厥国家组织成员国准备为哈萨克斯坦 “实现稳定与和平”提供一切形式的支持。土耳其议会议长穆斯塔法·森托普也表达了他的信心,“哈萨克斯坦国家和人民,将通过智慧来克服这些困难的日子。”

而俄罗斯在集体安全条约组织旗号下迅速、有力和有效的干预,在短时间内向哈萨克斯坦派遣数千名士兵,作为防止事态恶化的快速行动,并从美国领导的联合国脚下抽出地毯,这种解读正确但不完整。干预还对土耳其寻求与哈萨克斯坦总统进行接触以及新宣布的突厥国家组织成员国进行沟通产生了影响。或许在1月11日宣布突厥国家组织峰会前一天宣布召开集体安全条约组织峰会,足以表明这一隐含和未宣布的层面。

总而言之,哈萨克斯坦的危机是对土耳其和俄罗斯之间有争议或竞争程度最低的话题的补充,两国最近以一种类似于国际象棋的方式来管理他们的分歧,而无需直接对抗。最近阿塞拜疆和亚美尼亚之间军事对抗的结束对土耳其来说是一个象征性的收获,但俄罗斯在阿塞拜疆的土地上部署了军队。在此之前,土耳其通过支持民族团结政府扭转了利比亚局势,但俄罗斯在苏尔特阻止了后者的部队。

或许值得指出的是,土耳其与俄罗斯的关系与之前的温暖并不处于同一水平,因为2021年埃尔多安和普京之间的会晤和接触的速度和亲密程度有所下降,而且他们最近在巴尔干半岛交换了信息,以及上次阿斯塔纳会议后,叙利亚档案中出现了新争端的迹象,此外美国继续就S-400系统的问题向土耳其施压。

根据我们分析的数据,两国不会贸然发生直接或间接的对抗,因为他们习惯于通过多种机制克服这种可能性,但在俄罗斯与西方紧张关系的间隙,两国之间争议问题的数量、热度和复杂性都在增加,这可能反映在一些或大或小故意爆炸或滚动的问题上。也许叙利亚是这方面最突出的问题,而且一直以来都是如此。最重要的是跟进两国在管理与哈萨克斯坦关系方面的战略,以及从长远来看,它们在中亚总体竞争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