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民主划分阵营并将其用作工具

美国总统乔·拜登 (路透社)

拜登政府向100多个国家或地区发出了参加其所谓的“民主峰会”的邀请。这种刻意的选择似乎要说明所有受邀参会的都是“民主的”,而没有受到邀请的则是“非民主的”,因此,邀请某个国家,或不邀请某个国家参与某个论坛,成为了评价其民主表现的标准之一。在此,我们提出了一个问题:美国这样做的意图是什么?让我们从这份名单开始分析,看看世界各地有哪些地区和国家受到了邀请,而哪些没有。在东亚地区,美国邀请了“台湾”,而出于众所周知的原因,中国没有受到邀请;显然,在中美博弈的必然结果之下,它不会受到邀请。

可以说,世界上没有一个国家不在追求民主,也没有一个国家会否认民主是一种崇高的价值。第二,民主是一种实践,也是一个动态的过程。每个国家都处在探索的过程中,没有哪个国家能声称自己拥有最佳的民主状态,尤其是那些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

在中东地区,在阿拉伯海湾国家中只有伊拉克受到了邀请,这显然暗含了发给伊朗的信号。而在欧盟国家中,除匈牙利之外的所有成员国都受到了邀请,而匈牙利受到的冷落无疑是在警告它在某些场合的言行向中国的倾斜。当然,俄罗斯不会受到邀请,美国也不会轻易给这个对手冠以“民主国家”的称号。因此,从选择参与方的方式来看,美国所做的是根据其战略需求或意识形态需求来划定朋友圈。

即使是发起召开这场“民主峰会”的美国本身,其民主状况又如何呢?美国一直强调它是“民主的灯塔”,但是这座灯塔的光芒却进入了至暗时刻。2021年1月上旬,特朗普的部分支持者冲进了美国国会大厦,并造成了历史上前所未有的混乱,而这难道不是美国民主混乱的缩影吗?当然,这些并不是美国民主混乱的全部现象,因为在美国,不民主甚至反民主的事件不胜枚举。难怪总部位于斯德哥尔摩的国际民主与选举援助研究所在其发布的关于全球民主状况的年度报告中,将美国列入了“民主衰退”的国家名单。

那么,我们应如何看待民主?有部分因素值得关注。首先,民主并不是某些国家的专利。关于民主的定义很多,但大致可以从两个层面来理解。首先,民主是一种价值。2005年的世界首脑峰会肯定“民主是一种普世价值”。可以说,世界上没有一个国家不在追求民主,也没有一个国家会否认民主是一种崇高的价值。第二,民主是一种实践,也是一个动态的过程。每个国家都处在探索的过程中,没有哪个国家能声称自己拥有最佳的民主状态,尤其是那些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

第三,民主实践具有多种形式,而不是单一形式。美国民主只是其中的一种形式,而并不代表所有的形式。历史告诉我们,世界的某些地区的民主实践根源要比美国的民主历史悠久得多。例如,在伊斯兰世界内,先知穆罕默德创立的“乌玛”,正是民主的早期实践,其主要的本质是实现所有穆斯林之间的“平等”。同样,作为伊斯兰教法四大渊源之一的“公议”,也是一种成熟的民主实践,其主要实质是“经协商后达成一致”。可以说,穆斯林世界内民主实践的历史渊源远远超过了美国的国家历史。

第四,民主并不是简单的“一人一票”。基于投票权的民主会导致混乱和所谓的“金钱政治”。例如,在美国总统大选过程中的每一次投票,都会导致美国社会出现更多的分歧与裂痕,而不是弥合分歧或实现社会的团结和凝聚力。从理论上来讲,选举民主不仅应当作为体现程序正义的手段,还应当作为维护并确保社会秩序的手段。否则,其结果可能会对绝大多数人的利益造成极大的损害。在这样的民主之下,群众只拥有几秒钟的投票权,而在其余的时间内,他们的利益都在受到损害,那么这种民主是没有必要存在的,或者说,这种民主不过是一种虚假的民主。

第五,各国的民主实践必须结合本国国情。通过回顾美国在小布什时期推行的支持民主转型的“大中东倡议”所产生的结果,我们便知道,民主不能从外部强加或植入。鉴于每个国家的国情皆有不同,例如历史文化传统不同、政治经济发展阶段不同等等,我们又如何能用同一把钥匙打开世界上不同国家的锁呢?如果一个国家企图用同一把钥匙打开世界上所有国家的大门,那么它肯定是出于政治和思想上的无法说明的动机,或者是为了利用民主的大旗去威胁某些给它制造了问题的国家,或者是去威慑其他一些对它构成了威胁的国家。在这种情况下,“民主”不过是一个卑鄙的功利工具。

民主是一种人道主义价值观,是人类进步的必然要求,也是人类社会发展的总方向。如今,几乎每个国家都在以不同的方式探索自身的民主道路,并在这个过程中取得了不同的成就,产生了不同类型的民主,因此,世界上众多的“民主花园”正在形成。与此同时,许多国家一致认为,世界上并不存在所谓的“统一民主模式”,也不存在所谓的“全球民主进程领导者”。没有统一的“民主标准”可以衡量世界各国的民主表现,也没有任何外部的“仲裁者”能够评价一国民主。人民才是其国家民主状况的真正仲裁者和最终仲裁者,而美国,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可能是“陪审团主席”。在这里,我想知道美国的拜登政府是否考虑过以下问题:在这场所谓的“民主峰会”召开之后,如果在受邀的地区或国家内——甚至是在美国自己内部——出现了不民主或反民主的行为,那么这将如何解释?而这些国家的人民又会怎么想?

最后我们必须指出,在民主事业飞速发展的今天,我们必须警惕将民主划分阵营的做法,以及将民主作为工具的做法,因为这会严重危害全球的民主事业,而不会给它带来任何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