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反对派为何反对封禁特朗普账号举动?

在这张2020年2月29日拍摄的资料图中,俄罗斯反对派领袖阿列克谢·纳瓦尼尔和他的妻子尤利娅,以及反对派政治家柳博夫•索博尔和其他示威者游行,以纪念遭遇枪杀的俄政府批评者鲍里斯·涅姆佐夫(法新社)

美国总统特朗普支持者围攻国会大厦事件,震惊了全世界。但在俄罗斯,1月6日的事件却被推特封杀美国总统特朗普账号事件所遮盖,俄罗斯的关注重点转移到了社交媒体平台封禁特朗普账号事件之上,这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俄罗斯反对派领导人阿列克谢·纳瓦尼尔对此事态发展的关注,他将封杀举动称之为“不可接受的审查行为”。

美国总统特朗普支持者围攻国会大厦事件,震惊了全世界。但在俄罗斯,1月6日的事件却被推特封杀美国总统特朗普账号事件所遮盖,俄罗斯的关注重点转移到了社交媒体平台封禁特朗普账号事件之上,这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俄罗斯反对派领导人阿列克谢·纳瓦尼尔对此事态发展的关注,他将封杀举动称之为“不可接受的审查行为”。

推特决定关闭特朗普账号,原因是特朗普发表的两条推文,并称,这些推文“必须对国家发生的大事件以及总统声明能动员不同听众的方式进行解读,包括煽动暴力行为”。但是,这些推文并未直接呼吁进行暴力或暴动。

这个问题似乎是如此分裂,以至于纳瓦尼尔本身有时也被分裂,一些高级人士也支持这项禁令。这场辩论反映了亲民主的俄罗斯人对美国榜样作用的重大重新评估,而俄罗斯人在传统上一直仰视华盛顿。

对禁令的反对来自本质上不同的两种思想,其中之一与效仿美国有很大关系,由直言不讳的米哈伊尔·斯维托夫(Mikhail Svetov)领导的一群极具说服力的年轻自由主义者,他们一直受到美国茶党运动议程的启发,包括枪支权利、小规模和非侵入性政府以及文化保守主义,这就是他们自然而然地支持特朗普的同时仍然反对俄罗斯总统普京的原因。

纳瓦尼尔或他的首席战略家列昂尼德·沃尔科夫(Leonid Volkov)等代表另一种想法的人,都不是特朗普的粉丝,他们对推特封杀特朗普禁令持不同立场,在以俄语和英语双语发表的推文中,纳瓦尼尔对这一决定是由一家私营公司以不透明方式公布表示遗憾,他在推文中写道,“这是由我们不认识的人,并按照我们不知道的程序进行的。” 纳瓦尼尔并建议由一个独立的监督机构采取更有力的激烈措施,诸如取消美国总统职位。

纳瓦尼尔还将此举称之为“选择性正义行为”,嘲笑这项决定是基于推特服务条款的观念,并指出,他一直不断收到推特用户发出的死亡威胁,这些用户显然违反了平台规则,但丝毫没有收到推特平台的限制,这些威胁不容小视。英国侦察机构贝灵猫(Bellingcat)透露,纳瓦尼尔在多次袭击中幸免,其中包括最近一次被俄罗斯特工部门使用致命神经毒剂下毒事件。

纳瓦尼尔还驳斥了支持该禁令的论点,称其中80%与克里姆林宫试图将他赶出YouTube等在线平台意图相同。

纳瓦尼尔的批评反映出俄罗斯自由主义者对美国未能在民主选举中选择特朗普这样灾难性人选担任总统中汲取重要教训的担忧。特朗普的反对者在道德上没有占上风,而是采用了亲特朗普人群的许多标志性特征。这些特征包括在线围攻文化、对阴谋论和仇外心理的偏爱,尤其是反俄罗斯的情绪。一些反特朗普的激进主义者甚至骄傲地挥舞着他们的俄罗斯恐惧症,前中央情报局驻站长约翰·西弗(John Sipher)在2018年发布了一条推文中表示,“如何不成为一个俄罗斯毒者?”

正如许多俄罗斯自由主义者所看到的那样,反特朗普主义者对普京干预美国政治的不健康痴迷,反映了普京对外国特工的偏执以及美国对消灭俄罗斯的渴望。如果有的话,许多美国评论员无法区分克里姆林宫和俄罗斯人民,无法认识到俄罗斯本身受到与美国相同的政治封锁(受过教育的城市世界主义者与低收入省份的自恋自由主义者之间的不同),普京手中利用了这种不同,抹黑西方国家在俄罗斯普通民众心中的形象。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现在正对美国极右翼武装分子威胁感到恐慌的政治机构和评论家们,长期以来却对美国类似的东欧危险力量视而不见。也许他们认为这是对抗普京野心的绝妙策略,但是该地区极右翼势力的不断增强只会帮助普京实现自己的目标。

乌克兰独立广场革命爆发期间发生暴行,美国前总统巴拉克·奥巴马政府负责欧洲和欧亚事务助理国务卿维多利亚·努兰德(Victoria Nuland)与革命政治领导人合影留念,其中包括奥列·蒂亚尼博克(Oleh Tiahnybok),他是一个具有狂热仇外心理和反种族主义人士。

在独立革命成功推翻维克多·安德烈耶维奇·尤先科(Viktor Yushchenko)之后,美国官员与乌克兰议会新发言人安德烈·帕鲁比(Andriy Parubiy)举行了多次会晤,后者当时是所谓的“社会民族党”创始人(其名称可能与希特勒的NSDAP相似)。

美国继续支持乌克兰警察,即使其代理负责人瓦迪姆·特洛扬(Vadym Troyan)是乌克兰白人至上主义者团体全国爱国者协会(Patriot)成员,是臭名昭著的亚速团(Azov)前副司令官。

正是这种对极右翼议程发起者的松懈态度,帮助普京将乌克兰革命称之为美国支持的极右翼政变,并在俄罗斯民众中对占领克里米亚进行辩护。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对于美国的东欧超民族主义清洗工来说,乌克兰极右派对于美国国会大厦遭遇的狂风暴雨感到欣喜若狂,他们的电报频道充满欢呼声,并希望进行“白色革命”。

现在,美国必须处理自己的极右问题,也许它可以从东欧吸取一些教训,其中之一应该是消除平台化作用,正如俄罗斯反对派所知道的那样,在有需求时压制信息的尝试注定会失败。

过去三年中,在一系列日益可悲的政策之后,克里姆林宫未能禁止社交网站Telegram现在成为俄罗斯公开政治辩论的主要平台,这个平台是由公开的自由主义者创建的,也是纳粹和白人恐怖宣传者的避风港,他们现在呼吁特朗普加入其中。

在平台上封锁右翼主义者不是有效的长期解决方案,使平台偏见在文化层面变得不可接受,这可以结束极右翼主义威胁。但这只能通过严格的民族自省过程来实现,而美国社会可能还没有做好充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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