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纪协议”与阿拉伯国家的立场:背景和解释

特朗普与内塔尼亚胡在新闻发布会上(路透社)
在更接近“以色列”的阿拉伯立场中,几乎没有例外,阿拉伯官方立场似乎更接受美国总统唐纳德·特朗普针对巴勒斯坦事业的计划,即众所周知的“世纪协议”。但是,这种接受的范围从计划中的直接伙伴关系,到沉默或非常谨慎的态度和措辞而暴露出来的无能。
 
由于标志着近几十年来阿拉伯国家对巴勒斯坦问题的官方行为的退化,以及阿拉伯国家最近在这方面表现出的突然态度,由于该计划正在逐步展开,随着阿拉伯国家明确参与到某些阶段,但巴勒斯坦人,尤其是整个阿拉伯民众,并不对对特朗普计划的最后立场感到惊讶,尽管有该计划的内容,这仅意味着巴勒斯坦事业的清算和巴勒斯坦存在的政治意义。
 
不同的作用和影响力
 
阿联酋、巴林和阿曼大使参加宣布该计划的会议,并不意味着三国的作用和影响力处于同一水平,但是作用和影响的差异,或参加该计划会议的动机不同,这并不意味着三国的立场都会有所改变。
 
阿联酋在计划参与者中处于主要地位,甚至是在计划准备阶段,但近年来,巴林官方还是呼吁,实现与“以色列”关系正常化,放弃巴勒斯坦问题,并主办了“巴林经济研讨会”,这是对特朗普计划经济方面的介绍。而阿曼是自称在“以色列”中具有较高水平的公共关系的国家之一,这一点体现在2019年10月接待了以色列总理内塔尼亚胡。
 
这三个国家之间的差异主要在于阿联酋的立场,阿联酋在筹备和规划中的作用不仅在于泄漏,还因为它在特朗普政府支持的中东同盟中的地位,它支持内塔尼亚胡和埃及总统塞西政权,它不会疏远沙特和巴林。在这个联盟中,巴林的角色正处于侦查阶段,推销该联盟的立场和政策,而阿曼正在为其自身计划一条不同的道路,以确保其与沙特区分开的地区角色,并加以保护,这可以解释当时与伊朗的友好关系,它自己距苏丹的新时代可能并不遥远,这表明已故苏丹卡布斯奉行的政策的稳定。
 
沙特站在阿联酋的所在地,即使它不参加宣布该计划的会议,至少已宣布。
尽管其政治声明具有媒体宣传的目的,尤其是在诸如巴勒斯坦问题之类的高度敏感的问题上,沙特外交部的声明仍包含有关计划的3个基本要素。
 
第一个是对特朗普的努力表示赞赏,第二个是呼吁在美国主持下进行直接谈判,第三个是最危险的,即将该计划视为这些谈判的基础,这意味着根据该声明,沙特像以色列的殖民事实一样,按照计划本身的情况出发。
 
不管国王宣布的立场真相如何,阿联酋也是如此,其立场是特朗普政府支持的中东联盟的一个关键要素,最近几年泄露了很多信息,表明向巴勒斯坦人施压以接受特朗普计划,还包括媒体政策上的重大转变,媒体主要通过所谓的“电子苍蝇”进行有针对性的宣传,针对的是巴勒斯坦人、他们的权利和斗争,呼吁实现与“以色列”关系正常化。以色列持开放态度,允许与以色列公开联系的沙特人士。
 
至于埃及在外交部声明中的官方立场,它在制定时就类似于沙特的立场,据消息人士称,共和国总统进行监督,做出了许多修改,最后删除了对1967年占领的土地上的巴勒斯坦国的描述,以及其首都东耶路撒冷,这一立场源于在联盟本身中的伙伴关系,塞西采取与“以色列”非常接近的政策,有时可能难以解释。
 
对当前立场的解释
 
对阿联酋、沙特、巴林和埃及立场的基本解释,体现在其与现任美国政府和以色列总理内塔尼亚胡的关系。如果这些国家中的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理由,那么首要原因就是,加入一个旨在根据这些国家的共同利益解决整个地区问题的联盟。
 
这些利益主要体现在稳固这些政府的体制和决策者的广泛愿望,这需要消除阿拉伯革命及其叛乱,结束政治伊斯兰现象以及最终致力于在该地区稳固“以色列”的存在,将其纳入这个在安全和情报层面的联盟中。
 
埃及总统塞西努力获得国际合法性,承认使他获取政权的血腥政变路线,在至少自从戴维营协议达成之后,埃及权威屈服于美国的统治,这当然促使他通过以色列接触美国决策者,沙特王储也有同样的抱负。 
 
在这种情况下,存在着从阿拉伯政治常识或反政治伊斯兰中逃脱的意识形态推动力,从而在这一同盟的支柱之间形成了黏合剂。放弃巴勒斯坦事业、支持以色列和对政治伊斯兰的敌视,包括在某些情况下触及宗教本身或推翻社会文化,很难用政治原因来解释这些夸大的言辞。
 
毫无疑问,某些阿拉伯国家的政策在某种程度上已经破坏了不容忽视的政治事态发展,并且该地区和世界的发展中不断增长。这是我们地区最突出的特征之一:阿拉伯革命及其影响、前政权的垮台、阿拉伯国家的一系列混乱以及伊朗的扩张,还有全球转变,如也门危机升级、经济危机和国际关系层面的战略不明。
 
在这种情况下,曾经被外国保护、或在合法性不足的软弱国家将通过以色列接触美国,条件是接受以色列清算巴勒斯坦问题的愿景,此外,“以色列”与这些政权一样担忧阿拉伯革命。阿拉伯革命混淆了其对未来的生存前景及其在破碎的阿拉伯海中的战略地位的看法,从根本上是不能接受其存在。
 
因此,伊朗因素并不是阿拉伯立场决定不断接近“以色列”的唯一因素,如果这具有重要意义,那么伊朗日益增长的影响力及其在被占领巴勒斯坦北部边界的地位威胁着“以色列”的战略地位,一方面威胁着其继续存在的地区优势以及保持其对西方的重要性,以色列担忧土耳其扩大其实力和威望也是如此,尽管土耳其与以色列还保持外交关系。 
 
在这里值得注意的是,以色列与阿拉伯立场在土耳其和伊朗问题上趋同,虽然土耳其的外交政策并未在针对阿拉伯人的悖论上发挥作用,这与伊朗不同,在伊朗,宗派工具不断渗透阿拉伯领域。
 
与“以色列”在该地区及其国家问题上的立场相吻合,表明该联盟高度和谐,在阿拉伯的敌对行动中,让伊朗取代“以色列”的宣传是以色列的要求,而不是那些本可以以不同方式应对伊朗政策的国家的需求。
 
其他国家的立场
 
值得注意的是其他国家的立场,确实如此,在对特朗普计划的评论中,他们欢迎美国做出的努力,但是,他们没有与之前提到的国家举行会议。科威特在其外交部声明中宣布,欢迎美国为解决巴勒斯坦问题和结束阿以冲突而做出的努力,但并未提及特朗普的计划。 
 
科威特重申了阿拉伯传统的官方立场,即在1967年6月边界内建立一个主权国家巴勒斯坦国,以东耶路撒冷为首都。卡塔尔的声明也表达了这一立场,约旦官方立场仍然类似于这些提法,但并未说明拒绝该计划。
 
还有国家在谈论这些时,采取更为谨慎的立场,不应忽视卡塔尔参加“巴林经济研讨会”,尽管包括巴林在内的支持特朗普计划的4个国家对卡塔尔施加了封锁。这部分也符合阿曼的政策,阿曼国采取脱离沙特霸权的政策,但并未与美国决裂。
 
一方面,卡塔尔的政策是在与伊朗和美国的关系中保持平衡,另一方面,是在与“以色列”保持某种形式的关系的同时,无论是巴勒斯坦当局,还是哈马斯,卡塔尔都支持巴勒斯坦人。
 
当然,这些国家都不想激怒特朗普政府,尤其是像卡塔尔,它面临被其邻国入侵的威胁,特朗普政府可能也有参与,但是无论卡塔尔试图平衡什么,付出的代价都将来自巴勒斯坦问题,在以色列的背景下,卡塔尔的邻国对其实施封锁。
 
这个问题揭示了更大、更危险的事情,从以这样的解决方案传达给阿拉伯人的阿拉伯人的回应,或者无法公开宣布明确拒绝解决巴勒斯坦问题的计划,这一问题和一些阿拉伯国家的内部问题,将占据致力于维护巴勒斯坦事业的领域。
 
随着阿拉伯革命或伊朗的扩张,阿拉伯国家对巴勒斯坦问题的立场并没有退缩。从历史上看,巴勒斯坦问题是阿拉伯官方制度的一大尴尬,1974年承认巴解组织可能是巴勒斯坦人的唯一合法代表,这表明阿拉伯正式开始放弃巴勒斯坦问题。
 
随后,在1990年、1991年海湾战争影响的压力下,巴解组织推动与“以色列”达成和解,在签署奥斯陆协定后,迅速与“以色列”缔结了公开关系,无论是通过与它签署和平协议,例如约旦,还是让以色列在一些阿拉伯国家派遣其代表,或互相往来,所有这些都无法解决巴勒斯坦问题。
 
阿拉伯国家对巴勒斯坦问题的官方立场不断退缩,这是因为阿拉伯国家的分裂、软弱和脆弱性,无论是在其中东地区和国际社会的地位,还是基础关系的性质上,或者在某些国家的治理基础中,这都表明巴勒斯坦问题与多个阿拉伯问题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此外,这表明,任何阿拉伯复兴都必须以清算巴勒斯坦的殖民地情况为条件,阿尔及利亚和叙利亚等极少数例外,阿拉伯国家官方无力公开拒绝特朗普计划,这只是意味着阿拉伯官方政府以往历史形象的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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