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S-400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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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7月12日,安卡拉穆特德机场, S-400防空系统的一部分,军用车辆和设备从俄罗斯运输机上被卸下。[土耳其国防部/美联社]
7月31日,美国为土耳其设定的放弃与俄罗斯的S-400导弹系统协议的最后期限到期。安卡拉继续努力与华盛顿谈判,说服后者不要实施制裁。西方权威人士开始谈论土耳其外交政策的重大转变。有些人甚至认为土耳其“背弃了美国”,并正在向俄罗斯靠拢。
 
虽然这不是北约成员首次从莫斯科购买军事系统—希腊在1996年购买了S-300,S-400的旧版本—土耳其与俄罗斯间的协议正值西方和俄罗斯紧张关系加剧以及跨大西洋联盟内裂缝越来越多。它引起了联盟内部的“首次”内部危机,让华盛顿感到担忧。
 
购买S-400确实会影响土耳其与美国的战略联盟,但不会破坏它。未来,安卡拉必须在其67岁的北约成员国与其他合作伙伴之间取得平衡,而不是以其中一个替换另一个。
 
多极世界
 
为了理解土耳其为什么决定购买俄罗斯武器系统,我们必须将这个协议置于过去几年全球发展的背景中。
 
北约70年前成立时,世界事务由两个超级大国—苏联和美国—的冷冲突主导。在苏联解体后,华盛顿开始施加单极秩序,这个秩序持续了将近二十年。然而,今天,随着世界逐渐转向多极化体系,包括俄罗斯和中国在内的各种力量在国际舞台上变得越来越自信。
 
传统联盟正在发生变化,各国正在调整其外交政策,以适应这一新现实。美国本身已经修改了应对老朋友和敌人的方法。
 
例如,在法国和德国领导人的支持下,华盛顿与其欧洲盟国间的分歧越来越大,特别是在后者的国防开支水平和建立欧盟军队的建议。美国总统特朗普蔑视西欧盟国从俄罗斯进口能源。去年,他抨击德国对俄罗斯天然气的依赖以及决定继续进行天然气管道项目(Nord Stream 2)。
 
简而言之,欧洲和北约在各种问题上存在严重分歧,包括与俄罗斯的关系。然而,这并没有阻止特朗普政府寻求与莫斯科接触。
 
特朗普不仅与俄罗斯总统普京举行了多次一对一的会谈,其政府还在一些问题上,特别是叙利亚战争,寻求与克里姆林宫的密切合作。
 
今年2月,以特朗普最亲密的盟友—色列总理内塔尼亚胡—访问了莫斯科,并向普京提出了美俄与以色列就叙利亚合作的联合计划。随后是6月25日,以色列,俄罗斯和美国国家安全顾问之间的三方会议,这是首次此类活动。
 
如果美国寻求超越其传统联盟的参与,其他参与者为什么不这样做呢?
 
土耳其的考虑因素
 
不仅联盟的变化性质导致安卡拉试图平衡其对外关系。土耳其官员抱怨说,过去几年里,美国并不是一个可靠的合作伙伴。它在叙利亚北部与人民保护军(YPG)结盟—后者隶属于库尔德工人党,它未能就土耳其当局对葛兰(土耳其当局指控他策划2016年7月政变企图)的引渡请求进行合作—这是两个老盟友之间的楔子。
 
最重要的是,在土耳其获得与俄罗斯达成的S-400协议之前,美国并未就安卡拉对爱国者防空系统的坚持要求开绿灯。即便在此之后,它为土耳其提供了更加严格的定价和联合生产条款—与莫斯科提供的条款相比—进一步扩大了双方相互缺乏信任的范围。这促使安卡拉接受莫斯科的提议,即接受保护自己免受叙利亚,伊拉克和伊朗威胁所需的技术。
 
华盛顿很快就提醒土耳其不要追求这样的协议。它担心俄罗斯导弹系统可能从北约的基础设施收集情报,俄罗斯军事专家将参与其运作。白宫和五角大楼都警告说,这次采购将对土耳其与北约的互操作性产生不利影响,并可能影响土耳其军队与西方盟国之间的军事合作。
 
作为回应,土耳其官员一再向美国保证,北约和俄罗斯的设备将被分开,以避免俄罗斯获得美国隐形技术,土耳其军方将完全控制S-400。他们还认为,土耳其被排除在美国F-35战斗机计划之外将削弱北约南翼的安全。
 
不断变化的联盟
 
如果该协议包括联合生产,土耳其也一再提出购买爱国者防御系统。在土耳其伊斯坦布尔7月14日早餐会上,土耳其总统埃尔多安告诉记者,他在与特朗普的大阪会晤中重申了这一提议,并补充说,美国总统在同一次会议上表示,有兴趣与土耳其达成全面防务协议。
 
从安卡拉的角度来看,购买爱国者防御系统不仅意味着保证其安全,也是重申其对于与美国结盟的承诺。虽然S-400系统仅用于防空,但爱国者还将提供导弹防御,使其成为一项全面,持久和有效的军事投资。同样,土耳其寻求与美国建立强有力的长期关系;相比之下,它与俄罗斯的伙伴关系则是短期和务实的。
 
同样重要的是,我们要指出,除了与美国的接触外,土耳其还与各个欧洲伙伴进行了密切的军事合作。它已经与法国和意大利签署了意向书,要求从法国—意大利联合财团Eurosam购买地对空导弹,这可以在十年内达到初始运营能力。土耳其两年前还与英国达成了1.33亿美元的战斗机协议,使伦敦成为其主要的防务伙伴之一。
 
这些协议表明,安卡拉继续寻求与北约盟国的密切接触,展示其对西方的承诺。
 
购买S-400确实破坏了土耳其与美国以及其他北约盟国的关系,但它没有改变其地缘政治愿景和与西方的传统联系。因此,这种发展肯定会迫使联盟发生变化,但绝对不会危及它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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