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左翼政党在移民问题上右转

European left-wing
欧洲左翼政党在移民问题上右转
欧洲的左翼政党正面临着全军覆灭的危险:在不到两年的时间内,包括法国、荷兰、德国及意大利等在内的欧洲各国的社会民主党都遭受了历史性的损失。在这个素以党派间的民主竞争而知名的大陆之上,左翼政党的崩溃可能给这片大陆带来超出特定党派利益的长期而深远的影响。
 
造成左翼政党衰落的因素有很多,包括传统工人阶级的消失。但是,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欧洲选民对移民问题的反对正在上升,而且他们不认为左翼政党能够限制移民问题。
 
主要来自中东与非洲的难民、移民持续涌入欧洲,在这种情况下,欧洲选民已将最近举行的一系列选举,变成了在移民问题上进行的公民投票。
 
右翼民粹主义运动能够娴熟地利用来自无产阶级的选民的恐惧,并说服他们相信,传统的劳工党派将毫无限制地允许移民涌入。
 
今年4月,欧尔班·维克托在选举中以绝对优势赢得了匈牙利总理之位,他的竞选活动侧重于所谓的由穆斯林与移民所形成的对“基督教价值观的威胁”。
 
意大利也在萨尔维尼领导的反移民的联盟党领导下组建了新政府,而萨尔维尼则担任内政部长,并兼任意大利副总理。
 
在斯洛文尼亚6月份举行的议会选举中,来自极右翼反对党的前总理扬沙得到了近25%的选票,这意味着扬沙将着手组建新政府。用美国总统特朗普的话来说, 扬沙在竞选活动中采取了反移民的“斯洛文尼亚优先”政策。
 
当极端右翼民粹主义开始赢得政治力量,欧洲的左翼政党希望能够通过其传统力量来应对这些问题。左翼阵营中的活跃分子试图将公众注意力带到他们意识形态上的舒适区,如失业率、不平等、社会正义等问题,以避免无意识地加强右翼势力的说辞。
 
德国社会民主党2017年完全基于“是时候实现更多的公正”的口号参加了竞选活动。然而,一个又一个的失败促使左翼政党认清一个事实:绝不可能通过呼吁平等与公正的内容赢得那些将移民问题放在首位的选民,无论这种呼吁是多么合情合理。
 
这样所产生的结果是,整个欧洲的左翼政党开始改变其政策路线,部分主要国家的社会民主党派也改变了他们在移民问题上所持的长期立场。
 
在德国,由社会民主党、基督教民主联盟党(基民盟)、巴伐利亚基督教社会联盟(基社盟)组成的联合政府,正面临着移民问题上的剧烈冲突,进而威胁着这一联盟的继续存在。
 
就在德国社民党旨在从全欧洲的角度寻求解决方案,并否认关闭德国边境的需要时,其主席安德烈娅·纳勒斯却呼吁对庇护申请采取快速措施,从而允许相关当局在一周之内就安全第三国公民提出的庇护申请作出决定。
 
就在上个月,纳勒斯开始在德国社民党内部就此进行讨论,并模仿着极端右翼的说辞道:德国“不可能接收所有人”。
 
尽管如此,纳勒斯仍强调,她支持对独立专家委员会提出的社民党去年在大选中的惨败原因进行批判性地分析。该报告指出,由于社民党脆弱的结构性问题,其不可能在移民问题上存在固定的立场。
 
奥地利社会民主党则在移民问题上走得更远。该党领导层提出了一项新计划,并将于今年晚些时候正式通过这项计划。该计划将重新对党的立场进行界定,是出于完善政党的目的,而非为了移民。同时,该计划还强调了国家的“人道主义责任”,也要求对欧盟的外部边境提供“有效的保护”。
 
丹麦社会民主党的做法也有过之而无不及:为准备明年进行的大选,丹麦社民党已经通过了一份以“公平与现实”为题的、关于移民问题的新文件。
 
该文件指出,可以在欧洲以外建立“接待中心”来接受庇护申请,从而减少涌向丹麦的移民。文件还呼吁与联合国进行更多合作,以发展非洲的“马歇尔计划”,这项计划可以说服更多的移民留在他们的家里。
 
从很大程度上而言,这种立场也反映了瑞典社会民主党的立场。将在今年9月谋求连任的瑞典首相斯蒂凡·洛夫文表示,在瑞典的移民政策仍是开放的、不固定的。
 
他提出的“新时期安全移民政策”可将被允许进入瑞典的移民数量减至一半,并禁止被拒绝的移民申请人得到社会救济。但是这一项目,受到了来自保护移民团体的强烈批评。
 
他们的评论强调了主要的问题:一方面,社会民主党对移民问题立场的转变,是对选民要求的必要回应。试图限制移民或控制移民,并不一定意味着种族主义或仇外心理,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在于确保这种政治互动从道德层面来讲,仍是可被接受的。
 
与此同时,这种根本性的转变也意味着困境中的左翼政党的失败。显然,左翼政党无法复制极端右翼势力的强硬的民族主义处方,这不仅会从经济层面造成适得其反的结果,还与先进的价值观相违背,从而导致这些政党的全球支持者纷纷远离。
 
相反,这些欧洲的左翼政党应该在国家团结与国际团结之间实现平衡,这将通过3条战略来实现:有效的移民边界、重视一体化、从广泛程度上减轻人道主义痛苦的努力。
 
类似这样的策略可以避免煽动性的说辞,并从道德上提供非民粹主义的、真正的、可持续的解决方案,这当然可能是受欢迎的解决之道。
 
这也正是加拿大总理特鲁多与法国总统马克龙所选择的方案,从整个欧洲而言,陷入困境的左翼政党应该效仿这种做法,承认重新定位可能是其在政治上得以延续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