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人”-技术如何塑造新的社会特征

技术如何塑造新的社会特征
AJMidan

 “我们身边有许多智能物品与非智能物品,何者将适应另一者?答案必然是非智能适应智能。”

每天早上醒来,通常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看一眼-在你看来是飞速的一眼-智能手机,WhatsApp上的消息, Facebook或者The telegraph, 或许你会被其中某个话题吸引,然后仔细查看,可能你还会参与评论或者互动,接着你才会起床开始正常的一天。这就是我们大多数人对于信息与通信技术意味着什么的看法,它就像是一个游戏或某种与我们现实生活脱节的东西,我们可以通过点击”Facebook”上的”停用”按钮或是在智能手机上卸载”WhatsApp”来摆脱,但事实似乎并非如此。

随着不断对每天发生的事情有所思考,作为并非涉猎专业学术的普通人的我们,意识到我们正处于一个大数据时代,尽管这一术语有很大程度的模糊性以及一定程度的尴尬,但无论是学术家还是街头的水果贩,其感受都是一样的,比如:”为何称之为大””确切来说大到何种程度”,但我们知道的是,人类就像无帆的小船,正努力地在浩瀚的数据海洋中遨游,此数据海洋每天都会产生很多简单的操作,例如你在WhatsApp上给朋友发消息,在Facebook上发布内容,也产生很多由特定程序计算的复杂操作,以用来保护西太平洋的美国导弹发射器。

你,我和超历史

好的,让我们稍稍退回到过去,现在我们正在跨越至”史前时期”,我们之所以这样称呼它是因为该时期比五千年前伊拉克苏美尔地区发明文字还要早,这样的划分正告诉了我们信息与通信技术在我们生活中的重要性,它成为了一条明确的分割线,影响人类文明,区分过去的我们与现在的我们,而世界现在正在经历的历史时期中信息技术的重要性更是加倍,加拿大、法国、日本和美国70% 的当地产品均与信息经济相关,不仅局限于农业与工业产品,现在急需制定一个新的分界线。

牛津大学哲学与信息伦理学教授,也是该报道所研究著作”第四次革命:人工智能如何重塑人类现实?”的作者-卢西亚诺·弗洛里迪将它称作”超历史”,该术语并不是指我们利用信息技术来支撑我们进步的时期,而是指信息技术已经成为我们的构成的一部分的时期,如果我们停止使用它,一切都将停滞不前,在这里我们谈论的是社会繁荣,个人福祉,繁荣和持续发展。同样,现在看来,信息在经济中也具有能源的作用和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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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理解这里出现的悖论,我们有必要了解一下所谓的”摩尔定律”,该定律指出:当价格不变时,集成电路上可容纳的元器件的数目,约每隔大约两年便会增加一倍,你并不是很理解,不是吗?这意味着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的个人计算机信息处理能力的巨大进步,例如:如今我们用大约100美元就能买到的”Ipad2″与五十年代耗费98万万亿美元才建立的计算机的信息处理能力相当。以微小的价格换取更多的性能,这就是我们在谈论历史与超历史之间新的界限时所指的,也正是摩尔定律所提出的内容。

也许到2050年,甚至更近,信息与通信技术将进入到几乎每一件个人事务中,它将为我们驾驶汽车,调整汽车速度,为我们推荐最合适的电影,最好的食物;信息与通信技术也将通过我们的常用联系人介入我们与他人之间的关系,它将分析各国间关系和战争形势,还将以微型机器的形式进入到我们的身体里,以此来改善身体的痊愈能力,其用途可能不止如此,但是在此我们应该注意的是,与数据的互动程度对我们来说并不是很明显,因为我们做的只是用手机来点餐,却并不明白完成这项简单的操作包含了多么巨大的数据,就像人类能够看到的只限于可见光范围,而事实上还存在许多人眼无法识别的巨大电磁波谱。

信息圈

在这一点上,我们需要明白技术在本质上意味着什么,以便我们能够理解它对我们的影响,简单来说,技术就是人与自然的媒介,你戴上帽子以免受到太阳的照射,那么这就有一个由三大因素组成的体系,就是(自然-技术-人类),技术就是你与大自然之间的直接媒介,正是这一级技术在生活中帮助了第一个人,他发明了刀、矛,用洞穴避险,但是在另一阶段,产生了二级技术,那就是人类使用一种技术,这种技术与另一种技术产生作用,而不是与大自然发生作用。

蒸汽机已经有了,但是当我们建造一些铁路使得机器能够从一个地方运送至另一个地方时,这是在工业革命之后取得的巨大进步所成就的,这里出现一个顺序是(技术-技术-人类),而最近我们达到的阶段是人从该程式中抽离出来了(技术-技术-技术),它在更大程度上于共享空间之外直接转向最终用户,比如以无人机为例,尽管我们仍需在安全室内对其进行控制,但是我们可以从主要作业中抽离,只需待在边缘地带,这就像你只需要将碗放进洗碗机,信息技术正在洗刷世界,而我们只能看到外部,过去我们在计算机之外,而现在我们身处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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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更好地理解这一想法,让我们考虑一下附加设计,旧的条形码除了机器可以识别外,肉眼也可以通过某种方式看到,至于这种新的模式则完全不同,它是某种东西与其类似的东西通过特定的协议交互处理而成 。2017年,有288亿台计算机-一切计算机:交通信号灯、厨房、汽车、打印机、医院等等-共享信息,这就是我们所说的”物联网”,该数字通常以将人完全置于沟通过程边缘的方式不断增加。但是,这对什么会造成影响?

在很多情况下,我们与这一巨大互动实体之间的隔离只是一些分隔面,制造这些是为了采取简单而优雅的形式,可以将不同技术通过自我完善的协议产生的互动隐藏在背后,我在此谈论的并不是与阿诺德·施瓦辛格式电影相关的未来,而是你在这一圈子中处于边缘地带意味着你可能将完全无力控制,这可能会使技术相关问题变为政治问题,要理解这一点,我们可以从信息角度来定义国家。

国家是信息的代理,它利用内部及外部专用网络,是信息的主要收集者,控制者和生产者,但问题是技术有双重性,首先,它塑造并指导我们与世界的互动(我们在不久之后就将看到),同样,它呼吁我们使用信息与通信技术的语言来解释这个世界,也就是说,我们将从”信息化”的角度获得信息观点,因此,当社会转变为”信息社会”时,除国家之外的信息代理也将允许存在,这些新的代理可以参与政治及社会决策的制定,甚至比国家本身的分量更重,从而影响国家集权,你应该知道世界上最大的100个经济体只有49个是国家,而剩下的都是公司!

事实上,此扇大门稍微打开是为了关注这一新情况的影响程度,我们知道数据趋向于在很多地方,而不是一个地方,稳定并成倍增长,这加强了信息社会的民主性,而且信息技术跨越了各个国家间的地域障碍,创造了相互联系的信息圈,同样也跨越了语言、种族障碍,它能够服务于各个不同背景的代理,这可能会在各国间造成更大的紧张关系,特别是在信息社会受到信息威胁的情况下,有些信息社会将有权控制部分国家主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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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所见,这只是弗洛里迪所列举例子中的其中一个而已,其中信息与通信技术介入每一件事情,从而完全改变人类现实,由此,将历史时期划分为史前时期,历史时期和”超历史时期”不仅告诉我们如何与信息相处,而且回答了另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如何生存?根据什么法则?”事实上,事情最终将回归到重新定义现实本身,从而达到”真实即信息”的阶段,那么我们将信息空间描述为信息进出的东西,或是互联网上发生的事情就停留在互联网上,都是错误的,这是对”超历史”错误的理解,同样,将信息空间看作一种非现实矩阵(电影《黑客帝国》)也是错误的,相反,准确来说它是从信息角度对世界的认识,但是,事情是否已经到了影响我们自身的程度?

人与世界相连

是的,毫无疑问,你是拿破仑和你认为你是拿破仑之间有很大的区别,但我们的身份从某种意义上说并不是固定的,不过,也可以说,它是由自我意识以辩论的形式形成的,我们的自我意识不仅受我们自己的看法影响,也受别人对我们的看法的影响,比如,人们会说你是一个害羞的人,于是你自己会受人们对你的描述的影响而变得害羞,自信,有天赋的艺术家,自私等等也是如此,事实上,可以说我们的自我意识是不断变化的,变化程度会随着每日的社交活动而增加,当你在讲述某个事情时,一些人会因你的故事而产生互动,他们谈论你,谈论该事情,谈论他们自己,一系列反映在你身上的想法都会改变你对自己和对他人的看法。

“你的智能手机是你大脑的一部分吗?”该问题在很多研究领域都有被提过,也就是你的手机记忆在某种程度上起作用,由于你与手机间长时间的互动,它会提醒你你所关心的人的生日,决定哪种食物更符合你的胃口,哪种决定在什么场合你最有可能采取,哪个通知或消息–那些我们在2012年之后更多地用电子邮件交换的信息–你最先收到,接着,信息与通信技术将与我们每个人相关的重要问题(我是谁?!)重新归于零,我们如何才能是自己的想法的主宰?

这个问题就像著名的忒修斯之船,每当船上出现坏的地方,船长们便决定将其更换,我们将更换船头的板,然后是船尾的板,然后是帆上的布,渐渐地我们将整个船体都替换了,这里我们便提出了问题:这艘船还是原来的船吗?这与我们在信息社会中的身份是同样的问题,因为自我意识的认知在飞速地改变,于是我们在那之后发问:我们是谁?我们将成为谁?还有:我们原来是谁?但是关于过去的问题,在信息时代是一个不一样的问题,新的程序替代了旧程序,新的Windows系统替换了旧的系统,你的手机也得到了更新,因此现在的操作系统已经不是几年前的系统,问题是这个过去不是停滞的也不会被抹去,因此,新的信息状态将我们置身于永久的当下。

也许在这里我们可以指出一些与该想法相关的重要的内容,我们可以将通信手段提供的内容,特别是照片共享等事物,视作一个全新的广泛的现实程序,同时在千年一代更替中发挥重要的作用,这一代人更自恋,更自私,更以自我为中心,并更少地学习,因此他们的能力限度就像是”Tedx”(技术、娱乐、设计)中”Talk”一词的限度,但是,最后,弗洛里迪在这里以及书中任何一个地方对于该危机都持乐观的态度,尽管我们提出了很多问题,但这些问题的确已经存在了,而且我们可以使用新的机制通过沟通机制赋予的自由来发展自我的社会属性。

“在一个日益同步,紧密相连而没有中心的实体中,生活总是相互联系的”,这是对我们共享的线上生活现状的一个总结,但是弗洛里迪所指的超越了这种开放性的形式,为了能够理解这一点,让我们来看一下这本书的标题”第四次革命”,哥白尼带来的第一次革命提出了我们不是宇宙的中心,达尔文带来的第二次革命提出,人类不是生命的中心,与大自然,阿米巴虫和绦虫是不可分开的,而第三次革命出自弗洛伊德之手,这次革命提出我们不是透明的实体,可以通过盒子的开启就轻易理解,接着就迎来了第四次革命,我们可以将阿兰·图灵置于其中心,这场革命提出我们不是独立的元素或单位,我们都是信息有机体,与活的生物及其他工程生物共享信息环境。嗯,我们与变形虫相差并不是很大,与自动洗衣机的差别也不大!

数字化生活的人

现在我们很多人都无法理解信息圈的本质和总是相互连接的生活,那是因为我们这一代人是与独立的事物相处的,如打印机,汽车,电视机和纸质书籍,但是对于年龄较小的孩子来说,电视是一件有点奇怪的东西,例如,我七岁的儿子问我:”为什么你要看电视台迫使你看的电影?去YouTube或者其他任何网站,立刻看你想看的电影吧”,这一代人将维基百科的所有链接认作”百科全书”,而不是图书馆书架上的那些书籍,他会长大,但他却不明白,书中的知识怎么可以没有链接而独立存在,最接近他的这种”链接”将变成生物学的一部分,书是网络中的一个单位,读者本身也是一个单位,是不会在任何一处停留的巨大网络中的一个点,这一代人将以”一切事物都相互联系”的方式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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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洛里迪说:”以数字化形式而生,以数字化形式而死”,这使我们想起一个值得关注的故事,比利时人气歌手司徒迈,他的歌”那,我们跳舞吧”在过去十年里一直流行,他站在布鲁塞尔TEDx讲台上讲述这首歌背后的故事,他说 他是在现成的音乐单位上加以排列而进行创造的,这种音乐我们把它叫做电子音乐,是使用电子乐器以及电子机械技术直接制作的音乐,没有我们所熟知的音乐家和作曲家,只有”笔记本电脑”和专门制作可重复播放的音乐单位的音乐器材。现在让我们稍微看一下本网站关于音乐系学生玛哈的一篇重要而有趣的报道:机器能够比人演奏出更好的音乐吗?

或许是,玛哈说,她提出了相反的两种意见,但是事实上此处争论的并非人工智能是否会干扰人类去执行这样的功能,而是除了我们争论的与创造力相关的那一点外,它确实对其他的一切事情都有干涉,我们在这里要指出的是,改变不是未来的事情,人类社会正在日复一日地变成一个完整的信息时代,新的职能类型将继续,其他的将被淘汰,也许-当我们完全理解之后-我们应该重新审视我们的未来,我们孩子们的未来,因为我们现在希望他们学习的和擅长的可能并没有未来。

除了弗洛里迪准确且明确表达的主要目标之外,我们从其书中总结的最重要的一点是Facebook, Twitter和 Instagram-例如-不是简单的游戏,也不是紧急情况或是可以摆脱或避免的事情,而是应该与人类共存的现实,应尽可能减少损害,最大程度从中受益,在了解这一信息之后,它将成为你的新观点,共享有很多优势,它有助于我们的教育事业,提高我们的知识水平,使我们的经验发挥至我们从未想象过的范围,那就是新世界,它必将到来,不再仅仅是娱乐的事情,我们应该从此刻,现在就开始适应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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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道是对卢西亚诺·弗洛里迪的著作”第四次革命:人工智能如何重塑人类现实?”的介绍,此书由知识世界丛书翻译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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