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塔尼亚胡的盾牌还是本·格维尔的民兵 国民警卫队将如何改变以色列面貌?
“国民警卫队不会成为任何人的民兵,而是一个专业组织的安全机构本·格维尔建立国民警卫队的愿望是正确的,这是真实和必要的。”
4月10日晚,以色列总理本雅明·内塔尼亚胡在与黎巴嫩和加沙地带的军事升级后发表讲话,指责以色列反对派和反对司法修正案的抗议运动。内塔尼亚胡一再警告说,存在一个“极端主义少数派”,他们致力于助长以色列的内乱,并将(以色列)“国家”撕成碎片,根据内塔尼亚胡的说法,只有少数人使用暴力来实现其目标,威胁要伤害民选官员(目前隶属于他的政府)并计划进行政治暗杀,此外,还支持拒绝服兵役。
内塔尼亚胡在讲话中明确强调了在占领国建立“国民警卫队”的问题,他向政府中最具种族主义和极端主义色彩的部长(本·格维尔) 承诺建立并资助这个特别战斗小组,国民警卫队的问题似乎已经成为内塔尼亚胡及其政府非常重视的问题,以需要平息内部混乱为借口,促使其很快成立,并根据内塔尼亚胡和占领军领导人所谓的指控,对抗“阿拉伯罪行”。
本·格维尔的“民兵”
在 2021 年对加沙的军事行动中,以色列占领国对被占领内陆的巴勒斯坦人(48年阿拉伯人)的反应以及他们对以色列当局的起义感到惊讶,该行动被称为“城墙护卫”,他们为应对针对加沙地带居民的侵略,进行了前所未有的抗议活动,并在以色列境内混杂的城市与犹太人发生冲突,当时的占领领导人发现,应对这些突然行动的方法是建立一支能够镇压抗议者的安全部队,事实上,他们首次决定建立一支由一些边防警察和一名警察组成的国民警卫队,一支由边防警察局长“阿米尔·科恩”指挥的大型志愿部队。”
然而,这支部队并没有真正曝光,因此,这支部队的创建仍然是右翼极端分子和现任国家安全部长“伊塔马尔·本·格维尔”心中的梦想,因此,自从去年 11 月选举结果公布后,犹太力量党领袖在选举中崛起并与内塔尼亚胡结盟,甚至在他同意加入使内塔尼亚胡重新掌权的新政府联盟之前,这名男子就坚持要求总理承诺建立这些部队,前提是像当时所说的那样,在政府组建后的90天内组建这支“战斗警察”队伍。
以色列历史上最极端主义政府组建几周后,本·格维尔对国安部负责人的不满开始显现,该部门负责监督职业警察、监狱服务、消防和救援服务以及边防卫队,本·格维尔认为,他无法在许多地区影响传统职业警察的方向,这些问题中最重要的是镇压几周前爆发的内部抗议活动,该活动旨在反对内塔尼亚胡政府所谓的“司法改革计划”,由于占领警察对示威者的围堵未能令本·格维尔满意,后者希望对示威者进行无情镇压,并试图从其部长职位上进行干预,但无济于事,鉴于此,本·格维尔对占领警察未能遵守他的命令表示失望,无论是与回应他所谓的“巴勒斯坦恐怖主义”有关的命令,还是与反对司法改革的示威者有关的命令。
本·格维尔利用内塔尼亚胡迫于内部压力于3月27日停止“司法改革”立法,并扬言退出政府联盟,除非在他领导的国家安全部的主持下组建国民警卫队,在此之前一周,占领政府于 4 月 2 日批准了组建新安全机构的决定,本·格维尔在决定后表示,“政府批准的国民警卫队是对以色列居民及其人身安全的重要信息,也是以色列国的必要和基本需求,国民警卫队将致力于恢复以色列所有地区的主权。”
在做出决定的最初时刻,一些以色列观察家表示,分配给国民警卫队的预算达 10 亿谢克尔(约合 2.8 亿美元),并提供资金以培训大约 1800 名将加入国民警卫队的军官,该提议还包括在整个占领国部署警卫队,前提是它致力于利用现代技术和智能手段“强加秩序”,专注于在紧急事件中工作,然而,分析人士注意到,本·格维尔实际上能够强加他最重要的条件,即国民警卫队是独立于占领国其他军事机构的一支部队,并将其移交给一个独立机构,以他作为国家安全部长的身份获得授权。
本·格维尔和镇压“自由主义者”的任务
3 月 27 日上午,占领国总理内塔尼亚胡号召他的极右翼支持者在被占领的耶路撒冷举行集会,支持司法修正案,内塔尼亚胡呼吁通过“WhatsApp”应用程序在利库德集团的支持者及其团体中传播,数百人响应了这一呼吁,此举恰逢以色列各地举行反对右翼立法的示威活动,右翼分子冲向抗议者人群,袭击路人,向他们吐口水,向他们扔鸡蛋,第 13 频道新闻记者尤西·伊莱报道了他们的袭击事件,这是由极右翼“Family”组织的一名成员所为,该组织是隶属于以色列足球队耶路撒冷贝塔尔(Beitar Jerusalem FC)并与利库德集团关系密切的暴力青年帮派网络的一部分。
当天早些时候,内塔尼亚胡屈服于内部压力,决定停止司法改革立法,或者如他所描述的那样,推迟到夏季议会轮次重新引入立法,之后,他屈服于本·格维尔的压力,宣布成立国民警卫队,鉴于对抗议者的袭击与国民警卫队的建立之间的联系,以及已经准备好在法律框架之外实施暴力以支持以色列权利团伙的存在,不难预料,预期的国民警卫队将更像是一支右翼民兵,致力于将定居者的极端主义暴力制度化并给予官方地位,当然,还会巩固极右翼支持者集中的约旦河西岸的现状。
镇压以色列反对者被视为建立国民警卫队背后的另一个目标,同时加强镇压约旦河西岸的巴勒斯坦人和被占领内陆的 48年巴勒斯坦人,特别是内塔尼亚胡的资产已经远离传统右翼,更接近于在美国没有得到有影响力的犹太团体支持的极右翼网络,因此,也许这个男人正试图从传统安全机构之外建立一支特种部队的模式中得到启发,其任务只是保护政权,以便通过纯粹的地方手段巩固其统治,而无需美国和国际支持。
然而,此举对占领国本身的政治稳定并非没有重大危险,其中最重要的是预计会担心在内塔尼亚胡和本·格维尔单独领导下组建一支军事民兵组织,这意味着以色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扩大镇压的范围,并取消剩余限制,尽管这些限制很脆弱,但长期以来一直在很大程度上控制着右翼和极端主义倾向,或许最重要的是,这支部队与在同一领域运作的安全机构的结合,在理论上会带来占领国出现两支相互竞争力量的可能性,特别是如果它们之间的任务重叠,这将造成权力斗争和指挥系统不明确,最终可能会打开破坏国家稳定的大门。
国民警卫队控制下的巴勒斯坦人
右翼极端分子“拉斐尔·莫里斯”(27岁)站在他位于约旦河西岸“阿亚”以色列定居点前哨的家中,身后是极端主义者拉比梅尔·卡汗的照片,后者是卡汗恐怖运动的领导者,拉斐尔·莫里斯在接受《华盛顿邮报》采访时谈到了他与本·格维尔的第一次会面,后者也是拉比梅尔·卡汗的学生,就在那时,莫里斯加入了“山顶青年”(Hilltop Youth)组织,这是一个极端主义犹太复国主义定居者团体,其大部分成员居住在被占领的约旦河西岸的前哨基地,自 1990 年以来,他们成功控制了约旦河西岸的数十座山丘。
莫里斯对“山顶青年”组织参与恐吓巴勒斯坦村庄、焚烧巴勒斯坦人的房屋、清真寺、汽车和橄榄园、袭击手无寸铁的土地所有者以及亲自与以色列安全部队对峙等行动,感到非常自豪,至于在他看来最重要的,莫里斯和他的同伴们因为本·格维尔这个凶猛而敬业的捍卫者的存在而感到安心,本·格维尔总是将他们从监狱中解救出来,并为他们提供关于如何“行使他们的权利”和蔑视占领国警察法令的建议,本·格维尔——曾多次被判犯有煽动种族主义罪——从他还是以色列右翼队伍中活跃的年轻人开始,就一直在实践这些歪门邪道的法律手段,一次又一次,他成功地克服了以色列国家的法律和宪法障碍,以实现他的右翼议程,因此,他目前一方面热衷于改变这些宪法框架,另一方面又试图建立一支与官方制度平行的力量,也就不足为奇了。
随着本·格维尔在 2021 年的政治崛起,莫里斯认为,如果有机会在以色列政府内部实施其议程,“山顶青年”组织将比以前更强大,事实上,本·格维尔的崛起和被任命为部长很快就与野蛮的定居者运动联系在一起,因为他的政党要求驱逐巴勒斯坦人,毫不含糊地将整个约旦河西岸并入占领国,不顾两国方案的国际义务,在过去的十年里,本·格维尔训练了莫里斯激进的朋友们去挑战圣殿山的现状,犹太人将其称之为圣殿山。
然而,如果这些犹太极端分子加入国民警卫队,他们的机会将更加危险,本·格维尔并没有隐瞒,国民警卫队主要致力于针对 48 年巴勒斯坦人(大约占以色列占领国人口的 20%),他将自己描述为“安全大师和阿拉伯犯罪的斗士”,正义中心还表示,国民警卫队的成立旨在将 2021 年 5 月起义后开始的武装以色列犹太平民与警察之间的合作制度化,此举恰逢以色列新的右翼政治联盟希望发起一个更不受国际承诺约束的政治项目,更符合当代定居者和他们认为被以色列官方机构“拒绝”的极端主义思想。
国民警卫队重要职位的候选人名单充分说明了这个以色列新实体的性质,例如,阿维诺姆·伊穆纳 (Avinoam Imuna) 是国民警卫队领导层最杰出的候选人,他当然是本·格维尔的忠诚者,并且以享受杀戮巴勒斯坦人而闻名,他甚至使用了“微笑、杀戮和享受”的口号来激励占领军士兵履行职责,他在精英伞兵部队 101 的职责包括在阿克萨起义期间对巴勒斯坦人的大规模镇压运动,以及 2006 年黎巴嫩七月战争和 2014 年对加沙的侵略时的战斗任务。
最后,可以说,内塔尼亚胡正在争取时间,等到夏天重新启动“司法改革”问题,其正在考虑为下一波抗议浪潮做好准备,不排除他和他的搭档“本·格维尔”将与占领国现有宪政制度的支持者展开一场史无前例的骨肉之战的可能性,通过建立独立于军队和警察的力量,准备镇压抗议者而不是镇压军队和警察力量,并努力确保军队和警察中的成员不反抗政府,当然,更重要的是,对约旦河西岸和 1948 年占领的领土上的巴勒斯坦人的镇压,以及未来可能参与加沙地带的非正规军事行动,在这些行动中,常规方法一次又一次地失败,这当然是永远不会发生的。
国民警卫队是否会在夏季之前公开曝光,或者其建立是否会花费更长的时间或完全动摇,这将在未来几周内揭晓,然而,这是定义占领国未来政策特征的重要问题,似乎有一个新的联盟决心不可逆转地改变它,为此冒着所有政治命运的风险,也许这是内塔尼亚胡最后一次掌权机会,但也许他在赌注于这个犹太复国主义国家本身的未来及其自 1948 年成立以来一贯的国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