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伯之春结束了吗?

突尼斯点燃了阿拉伯之春的第一个火花 (法国媒体)

法国《解放报》上发表的一篇文章认为,在2011年1月,突尼斯人向阿拉伯世界开启了一场由渴望自由的年轻人所负担的革命盛会,但是在10年后,风暴式的变革与现存势力所实施的各种猛烈镇压,却关闭了民主之门,并再次筑起了一面恐惧之墙。

“阿拉伯之春”的故事始于一个晚上——突尼斯人在当时转发一条推文称:在突尼斯各地爆发的持续数日的冲突后,独裁者终于在执政23年后像贼一样逃跑了。

根据这篇文章,在2011年1月14日那天晚上,突尼斯并不是唯一一个认为自己进入了新时代的国家,而是所有的阿拉伯国家人民都突然发现,在过去根本不敢想象的推翻统治了他们数十年的独裁力量的愿望,竟然可以通过和平的民众起义来实现,并且能使恐惧之墙瓦解,能使希望之路开放。

“下台”的标语

在法国《解放报》发表的这篇文章中,作者哈拉·卡达玛尼回顾了阿拉伯之春的始末,最初在突尼斯南部提出的“人民要推翻政权”的口号,早在1月底之前便已迅速在整个阿拉伯世界引起了共鸣,其他阿拉伯国家的人民也提出了同样的要求,以实现各地的自由和社会正义。

埃及人民走上街头,占领了位于开罗市中心的解放广场,他们的静坐在媒体镜头下、在全世界的面前持续了18天,最终,统治该国30年之久的总统穆巴拉克在2月11日宣布辞职。

然而,作者哈拉指出,埃及人坚持使用的口号——“下台”,迅速被其他各地所使用,然而,这却在后来成为了这些革命的弱点。

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随着两名阿拉伯独裁者的垮台,这场比赛也正式在阿拉伯世界拉开帷幕,也门人、利比亚人、巴林人,以及叙利亚人纷纷走上街头,他们互相鼓舞、互相鼓励,而独裁者们却在权力的宝座上颤抖,并准备尽一切力量捍卫自己的统治。

最终,每个国家都找到了一种适合自己的方法:海湾邻国的军队行动起来,帮助巴林的君主制最终镇压叛乱,与此同时,在法国的倡议下,北约对利比亚进施了军事干预,以保护民众免受卡扎菲致命愤怒的威胁,而在独裁者死后,利比亚却陷入了混乱与内战,正如发生在叙利亚和也门的情况一样。在那里,革命者拿起了武器;而埃及又恢复了残酷的军事独裁统治。

因此,正如作者哈拉所说,民主之门已经关闭,因为数十年的暴政不可能在几周之内根除,甚至是在几年的时间内也很难消除,特别是当强大而多元的力量团结起来共同镇压革命,以阻碍阿拉伯年轻人对民主变革的诉求之时。

然而,作者哈拉认为,这场解放运动还刺激了对手动员力量,以反对这场运动。同时,它还引起了境内外各种势力的野心。因此,各个政权开始大幅收紧,并且就像叙利亚的巴沙尔·阿萨德以及也门的阿里·阿卜杜拉·萨利赫一样,通过轰炸来击破其人民,他们迅速将国家卷入了内战,此外,下台独裁政权的支持者也从抵抗运动中崛起。

不满

在作者哈拉看来,伊斯兰主义者是第一个受益于这场计划外革命的人员。当时,埃及的穆斯林兄弟会与突尼斯的复兴党,赢得了革命后的第一场自由选举。因为二者在组织性与团结性上,比其他从示威中产生的民主运动做得更好。但是这种代替却让寻求自由的年轻示威者,以及世界各地的对实现其事业充满热情的人员感到巨大的失望。

正如哈拉所说,根据每国的不同情况,风暴式的变革所产生的动荡,或是残酷镇压以及内战,让极端主义者和圣战分子得到利用并成功出现在各个地区,他们还通过建立ISIS而在叙利亚和伊拉克站住了脚跟,并让全世界感到恐惧。

作者援引另一篇专门讨论“阿拉伯世界的革命与反革命”的文章中的话称,在独裁者的默许下,一场不明的游戏使得世界各地的圣战阴影死灰复燃,独裁者还以反恐之名为反革命浪潮洗白,而这场反革命甚至达到了空前残酷的程度。”

希望的破灭

尽管如此,作者哈拉认为,这场“阿拉伯之春”的持续没有超过一个季度,而且在2019年,它在阿尔及利亚、伊拉克、黎巴嫩和苏丹产生了意想不到的后果。

哈拉得出结论称,“阿拉伯之春”是西方媒体提出的术语,源自1848年发生在欧洲的“人民之春”,当时存在的势力让解放的希望全部破灭,在过去近一个世纪的时间之后,西欧才开始展现出这些革命的梦想。但是,实现阿拉伯年轻人所追求的自由与尊严,可能不需要那么长的时间,特别是鉴于“阿拉伯之春”过去才不到10年。

来源 : 解放报